便笑說道：“陳叔，看你的樣子，這是酒還沒有喝到位啊？”
陳曉發了根煙，笑應道：“還行吧，差不多了，隻是那張夫平看樣子不行了，他再喝就喝到桌子底下去了，不然的話還可以再來一瓶，估計你爸也沒有喝到位。”
“那不如再叫我爸出來，再吃個燒烤喝點兒小啤酒什麼的？”
“不了.......”
陳曉搖搖頭道：“這要是讓張夫平知道了不好，他小氣得很，我跟你爸又不差這一頓酒了。”
“小方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在川都做老舊小區風貌的時候，我跟你爸還有老霍，在工地上每天中午都要喝到兩三點鍾。”
陳曉說著又止不住的笑了起來，“你爸跟那老霍都是酒仙，每天中午都要喝三瓶白酒，一件啤酒，看著都嚇人得很。”
“那段時間我感覺每天都是飄飄然的，眼睛一閉一睜，人就又在酒桌子上去了。”
陳曉聽到這裏，輕聲笑應道：“耶.......那你們這日子確實是快樂似神仙。”
這個霍林他自然也是認識許久了，與陳曉一樣，都是方國立十年往上的老關係了。
他也有知道，此前他們三人一起做過不少項目，算是個鐵三角。
待方斌送陳曉回賓館後，便回到了四樓出租屋。
剛一打開門，就見老爹正坐在窗台上打電話，看樣子聊得還挺起勁的。
待過了好一會兒後，方國立才掛了電話。
方斌問道：“是誰啊？”
“老霍嘛。”
“他確定要來了？”
“看情況吧，看看這裏還有沒有其他合適的項目做了。”
方斌繼而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那老霍不是賣材料的嗎，怎麼就開始做工地了呢？”
方國立搖搖頭道：“這年頭的材料哪裏這麼好賣？”
“以前他賣材料一年能夠掙個上百萬，現在一年連十萬都掙不到了，他在不多找點事情做的話，他兩個婆娘，三個娃娃就隻有喝西北風去了。”
嗯.......兩個老婆三個孩子，聽著倒是挺瀟灑的。
方斌又問道：“他那材料怎麼就不好賣了？”
方國立應聲說道：“他賣的膩子粉和抗裂砂漿都是代加工，他自己又沒有廠的，成本要高一些，賣得也要貴一些。”
“之前那些大廠的價格也不便宜，所以還能賣得起走，現在所有大廠的材料都是大降價。”
“人家質量比你好，價格還比你便宜，這些個小作坊又怎麼可能競爭得過，這些年我認識的那些賣材料的人，基本都處於要倒不倒的狀態，造孽得很，都在到處找活兒幹。”
方斌聽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就是內卷時代來臨了唄。
各家大廠打架，這些個小廠就全都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那方國立說著還不禁歎息一聲，“所以啊，這年頭的錢是越來越不好掙了，你還不趁現在有機會多賺點錢，以後就更是沒搞頭了。”
“到時候這裏掙到的錢都拿給你，你在這裏好好幹，搞他個幾年，掙個幾百萬回去多好，這就是你上一輩子班都掙不到的錢。”
“算了吧.......這怕是夢還沒做醒，可能到時候錢沒賺到，反而還要背一身債回去。”
方斌搖了搖頭，便朝著房間走去。
隻留下走在客廳的方國立忍不住罵道：“你說個錘子，這怎麼可能，我做工地就沒虧過錢，隻是賺多賺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