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者搖頭:“你不要拜我,我不會收你為徒。你,站起來吧。”
青年也搖頭:“我不會站起來,我這輩子,就認你為師父了。”
老者還是搖頭。
“為什麼?”玉龍一急,“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晚生身中劇毒,命在旦夕,前輩怎能見死不救?”
老者不語。
“罷了,也許前輩雖然仙風道骨,武功高強,卻也是無法解得如此惡毒。罷!罷!罷!”最後,玉龍連激將法都用上了。
言罷,玉龍仰天長歎。
貌似激將法還真有用,隻聽老者不屑道:“你身中區區小毒,倒是難不住老夫。”
“隻是……”老者停了停,便說,“老夫不想趟你家族那一片渾水。”
玉龍吃驚道:“師父如何知道我家族一片渾水?”
“雕蟲小技而已。”老者點點頭,“我神識一掃,已知你冤念極重,家族中必然有深重冤仇。老夫一旦涉入其中,再想脫身,怕是難也。”
隻一掃,便知自已冤念極重,家族深重冤仇!
東方玉龍知道,此老者非凡人可比也!
他馬上又咚咚咚連續跪拜了三個響頭,悲聲道:“前輩,既然你老已知我身負仇冤,就可憐可憐晚生,收我為徒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晚生一定會永遠孝敬師父的!”
老者看著眼前跪拜叩頭的青年,終於捋了捋雪白胡須,點頭道:“也罷,算是咱們老少倆個有緣,老夫就是身涉險境,也收了你這個頗有孝心的徒弟吧。”
“謝謝師父!”玉龍心中大喜,再次叩首。
“好了。你也不要再叩頭了,站起來跟我走吧。”老者揮揮手,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玉龍站起身,傻傻地問道:“師父還是先跟徒弟回家,見過家人,然後收拾盤纏衣服,再跟師父進山修煉武功吧?”
在玉龍意識裏,這麼高深功夫的師父一定是在某個深山仙府中修煉的了。
“這個自然。”老者點點頭,又道,“不過,老夫在後麵山中,也有小小草堂,還是先去那裏完成一些必要的儀式,再跟你回家吧。”
老者說得不容置疑。
玉龍略一猶豫,便高興地點頭道:“好,我就先跟師父去草堂正式完成拜師儀式吧。”
說著,玉龍撿起草地上的衣服穿上,跟著老者步向後山。
……
這一老一少身影消失了。
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卻又冒出一紅一綠兩個年輕人。
紅衣人摸了摸鼻子,陰笑說:“好,事情成了。”
綠衣者對紅衣人豎拇指獻媚道:“少爺高明!少爺高明呀!”
“嘿嘿……一個廢物而已,哪裏玩得過本少爺!”言罷,紅衣少爺仰首狂笑,“哈哈哈——”
……
此時,通往這片山的道上,正有數騎徐徐行來。
前有兩騎,是男侍衛;中間一馬車,豪華;後又兩騎,女侍衛。
突然,一聲呼哨。
密林裏衝出一隊人馬,約有二三十人。
為首三人:一絡腮胡,扛大刀;一刀削臉,拿弓;一吊葉眉,提劍。
刀削臉拉弓,“嘣”的一聲,一支利箭如電而來,“撲”地插在路邊一棵楓樹身上,箭身嗡嗡顫抖不止。
“山樹是我栽,山路是我開!喂,過路的,留下買路錢,才有路走!”絡腮胡揮了揮大刀,喝道。
原來,是一幫劫匪。那話是說,不交錢,無路可走。
“不。”吊眉眼望向豪華馬車後麵的美女侍衛,“留下美人,男的趕緊滾蛋吧。”
話剛落,豪華馬車的簾兒輕輕挑開,露出一張俊俏的臉蛋。
驚人!
二三十個劫匪頓時鴉雀無聲、目瞪口呆。
發型,高鬟望仙髻;臉蛋,瓜子圓潤;頸項,雪白。
如此仙容,他們畢生未見。
“哇哈哈……”絡腮胡驚呆,口水一流,大笑,“好也,正好三個美人。馬車裏那位,就是你們的大嫂了。壓寨夫人!”
大刀一揮:“喂,大爺今天心情好,特別開恩。車前那兩男娃,趕緊滾蛋吧。不然,枉作刀下之鬼!”
雪白瓜子臉上,毫無表情,隻是初月之眉輕輕一皺,略微不滿地輕哼一聲,隨即縮回頭,放下簾子。
馬車前兩男侍衛渾身一顫。
主人最不喜歡聒噪,何況剛才對方語言已經是輕佻,如果再讓那幫人輕薄,他們可擔當不起。
兩男衛往前麵眾匪看去,瞳孔一縮,射出寒光。
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