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流失,被罩在玻璃罩子的慕千晨的痛苦一直在持續,就算箍住她的是皮帶,身上也因為掙紮勒出了好多血印子,在她白皙消瘦的胳膊小腿上是那般觸目驚心。
“這到底要疼到什麼時候?”楚楚心疼的看不下去了,幾乎吼著質問柏川。
“不知道。”柏川凝眉,目光一直注射這屏幕上的變化。
代表解藥的物質一直在代表病毒的物質旁邊打轉,消滅清楚的速度很慢。
“柏顏,給她……”柏川報出了一個藥劑名稱,主要是增強慕千晨此時的承受能力,不會讓她因為太疼而承受不了,發生諸如猝死等意外。
之後,在柏川的指揮下,柏顏又接連給慕千晨注射了幾種藥劑,慕千晨的疼痛終於平複下來,隨之人也昏死過去。
“千晨……”
“我媽咪?”
“毒解了?”
“差不多了。”柏川眉宇間的凝重褪去,多日來緊繃著研究解藥此時終於放鬆了些許,臉上倦色隨之顯現出來,他神色變得懨懨的。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楚楚是急性子,馬上追問。
柏顏看了看柏川疲倦的臉色,知道他的毛病累了就不說話,現在誰問話他也不會說,於是解釋說道,“毒基本解了,因為病毒入體時間長且深,會流下餘毒,要清楚餘下毒素,最重要的是還想辦法清楚她腹中胎兒的毒素。”
在柏顏解釋的時候,柏川已經出了研究室。
聽到柏顏這樣說,大家都送了一口氣,連日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毒雖然解了,顏墨和慕千晨還要留在研究室內觀察,在眾人要離開之時,顏墨提出要求,讓和慕千晨躺到一個高台上,柏顏想了想同意裏。
眾人都離開了。
研究室內隻剩下慕千晨和顏墨,安靜的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顏墨憐惜地輕吻慕千晨的黑發,“我們都活下來了,真好。”
現在兩人身上還是插滿了管子,顏墨就算動也不能太大幅度,他的手輕放在慕千晨的腰上,連力氣都不敢用,她太瘦太蒼白了,他真擔心自己一用力就會把她碰碎。
在蒼白的唇上印上一吻,顏墨露出十多天來唯一的笑,“睡吧,我一直守著你。”
然後很快他就睡著了,是睡著,不是昏睡。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著了。
第二天,經過柏川的診斷,顏墨和慕千晨不會在傳染,可以不用呆在研究室裏,能住在普通的房間了。
於是各種儀器全被搬進了房間,慕千晨身上還是插著一些管子,她一直處於昏睡狀態沒有醒來過。
顏墨身體素質好,感染病毒後受的折磨少,第二天的時候就能下床了,就連把慕千晨從研究室抱到房間都是他自己抱的。
“她什麼時候能醒?”自從顏墨醒來之後這就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該醒的時候自然回醒。”柏川說話,向來能把人氣的半死,他睡了長長的一覺,消除了疲乏,就有精神虐人了。
顏墨咬牙,控製自己脾氣,“什麼叫該醒的時候?”要不是慕千晨還沒醒,真想揍柏川一頓,這人就不會好好說話嗎?非得一句話氣死一個人!
“就是他醒的時候。”柏川眯著藍色的眸子,淡淡開口,一派的氣定神閑,神清氣爽。
“……”顏墨咬牙切齒,這說跟沒說有區別嗎?
柏川踱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連接慕千晨身體上管子的屏幕前,看了看裏麵分析的收據,又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顏墨麵前,想了想說道,“你是想要一個帶著病毒但有可能很厲害的孩子,還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廢話!”顏墨瞪眼,“當然是正常的孩子!”
媽的,這個問題還用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