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活躍在外交舞台上(6)(1 / 3)

今日我國人民,對美國之態度,實為此種自豪所支配。美國人民對於吾人努力於共同作戰所畀予之援助,吾人具有真誠與熱烈之感激。吾人並非於餘此次訪問美麗之貴國後,始明了貴國人民對我國人民情誼之深切。吾人日受被侵略國人民所必須忍受之艱難困苦,在此觸目傷心之數年中,吾人知貴國之同情於我,而更努力前進。餘曾收到貴國人民自大城市及小村鎮所發之函電,不可勝數。發函電者有商人、有農民、有工人、有教授、有教工、有大中學生、有勤勞而為人母者,甚至有幼小兒童。又曾收到捐款多少不一,源源而來,有捐助一二元或少於一二元者,且往往附述其願望,希能作更多之捐助。此項贈款,在捐助者固屬真正之犧牲,而在吾國人民視之,則每一款項,不啻值千百倍,且因捐贈者之美意而益見珍貴。諸君過去與今茲對吾國身受痛苦之人民所予之援助,吾人實不勝感謝。尤以在此次世界戰爭中,吾人正不惜犧牲吾民族之精華,並犧牲吾人所有之一切,以期有所貢獻於此次大戰爭而建立一自由正義之世界。餘為此言,實因餘感覺應將今日中國人民之思想,與此思想所依據之民族性奉告諸君。

吾人不必深究世界曆史,即可從羅馬與波斯兩帝國以及拿破侖所創曇花一現製度之命運中,獲得教訓。軸心國家之所為,已證明其隻知尊重暴力,不知尊重其他。聯合國家所代表之世界,真普遍趨勢,實為明顯而不可遏抑,有如哈得遜河冬季順流而下之巨大冰塊。巨大而急進之時代潮流,現在趨於世界之正義與自由。為求促進此趨勢,吾輩身在中國者,曾在過去長久之六年中,以流血證明吾人棄絕一種不抵抗之屈辱哲學,即以徐徐之絞殺,較為仁慈之哲學。然世界其他部分亦有若幹人民認為如果毫無希望,不如不戰而避免戰敗之痛苦,並不妨漠然不問,一切聽任上帝之安排。但吾人卻將堅持此一項信念,即除滅種外,任何事物均不能阻止一民族抵抗經濟上政治上外來之強暴控製。

為使此次戰爭真能結束一切時代之一切戰爭,使一切國家,不論大小,均能於未來世代中彼此生存於和平安全與自由之中,國際間必須實行真正與最高意義之合作。餘深信聯合國家真正偉大之領袖,即具有遠見與先見之人士,均正努力於此一理想之實現。然諸君與餘如不貢獻一切以求此理想成為現實,則諸領袖亦將無能為力。

二千餘年前,中國在封建時代,有若幹小國同時並存。當時流行兩種互相衝突之理論,一為帝國主義之理論,即“連橫”,一為協力合作之理論,即“合縱”是也。不幸六國對此協同努力之見解,殊乏熱誠,且未曾竭力予以支持,結果則較弱之六國,一一被強秦滅亡,吾人其願見曆史之重演乎?吾聯合國家,既係出於自願而聯合,必須決心建立一種以正義共存合作與互尊為四大柱石之世界。

最後,宋美齡高呼:“此次戰爭結束以後,吾人共同奮鬥之目標,應為建設一未來世界,使‘吾人不得不以全世界為一切神靈、一切人類共有之一大國家’。”此時,掌聲、歡呼聲響徹雲霄。

3月7日,宋美齡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在其母校威斯裏安女子學院發表了演說。在此次演說中,她著重講了婦女的曆史地位與作用,在演說的最後她強調:

今日之世界鬥爭,乃光明對黑暗之鬥爭,乃公道與正義對自私與貪婪之鬥爭。無發展之精神,抱怨天憂人之態度,皆不能使吾人在生命過程中具有戰鬥之工具。瞻念前途,尚多艱苦,所幸此一學院,為學問之淵藪。加強諸君之能力,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回紐約稍事休息後,宋美齡又踏上了西行的旅程。一路上,她受到了同樣熱情的歡迎。

3月22日,芝加哥兩萬市民在大運動場舉行盛大的歡迎會,宋美齡發表了熱情的演說。她以獨特的富有詩意的開場白吸引了廣大聽眾:

餘來此繁庶大城途中,若幹感想隨火車車輪旋轉之音節,起伏胸次,其中之一,即今日所稱美利堅合眾國之立國,乃近代之奇跡也。接著,她敘述了美國立國、發展的曆史,又談到:

戰爭為人類最狂謬之事,為確保一切民族將來之和平與繁榮計,不應容許戰爭之再度發生。惟有聯合國家以及今後能遵守“自存共存”各原則之其他國家,采取共同戒備與行動,始能使世界永享和平。以往國際間之聯合,雖無成就,然共同努力之可能與必要,並不能因此而抹煞。且就此而論,吾人之戰勝之後,繼續合作,積極維持和平,以防止強盜國家之串通作惡,亦不能因此而認為失計。

然後,她把話題轉到了中國抗戰上,說:

吾人必須以中國之痛苦經驗為前車之鑒,1931年我東北橫被侵略者所顯示之教訓,吾人誠應鏤骨銘心。其教訓為何,即約文本身,雖有輝煌而鄭重之所鑒,徒屬具文,一如機器人,終無生氣耳。簽訂條約各國,其所以負之信義與責任,必須超出僅僅遵守條文字句以外。欲求和平,而曲解真理,且因共同懲罰之責任,難於實行,而遂以事實上不加懲罰為自慰,夫豈可得?當日倘能對東北事件采取明智之主張,當日倘能阻遏侵略於萌芽,則今日全世界當不致遭受戰爭之慘禍矣。有若幹人士之主張,對於戰後各民族更密切之合作,不啻樹立屏障,而猶自以為高明。一國之文化,固之一國之所特有。故凡模仿他國之事物,若不能融化於人民日常生活之中,終不免呈現其外來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