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蔣方良終究是俄羅斯血統,文化、生活上的差異,加上嫁到中國這樣特殊的政治家庭,難免產生各種各樣的苦衷和煩惱。
和蔣介石夫婦不同,蔣經國夫婦就很難有那麼多夫唱婦隨的和諧場麵。據傳說,有人認為蔣方娘是因為生活寂寞、苦悶,還染了酗酒的惡習。
剛到台灣的那段歲月,台灣不準進口俄國酒,有人為討好蔣經國,就想辦法從香港弄來一些伏特加,送給蔣方良。那時,蔣經國家裏藏有不少伏特加烈酒,夫妻倆興致高的時候,會斟酒對酌,蔣方良的酒量不輸蔣經國,可謂酒中豪傑。
由於在家裏宋美齡喜講英語,再有為了同美國搞好關係,蔣經國在英文方麵下了不少功夫,也為蔣方良請了一位美國駐台“大使館”某參事的太太,到家裏輔導她英文。後來又請了一位英國人教他們英文,功夫不負苦心人,蔣經國夫婦後來的英文都很好。蔣方良後來竟也喜歡上了中國的京劇,可見其適應中國文化之快。
與宋美齡不同,蔣方良是絕對不插手丈夫的政務的。蔣經國對夫人幹政深惡痛絕,在他的七海官邸,還是“男主外,女主內”,太太對先生在外麵的情況一無所知。
蔣方良是一位以丈夫為重的傳統婦女,蔣經國不喜歡她經常外出,或者到別人家串門,時間長了,難免與外界封閉,逐漸走上了自我禁錮的道路。蔣經國沒做“總統”時,她還會到外麵買東西、逛街、看電影,後來,蔣經國做了“總統”,家搬到七海,遠離市區,她便不可能像一般平民百姓一樣上街閑逛。
長期的足不出戶、自我封閉,身心難免造成一些病症。病發的先兆是,她不和任何人說話,和蔣經國一天講的話不超過10句,總是一個人靜坐一旁發呆。日子長了,人們發現她出現了怪異的舉止,才知道情況不妙。
蔣方良發病時,在官邸內翻箱倒櫃,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金銀首飾、衣服用品,搬得樓上樓下到處都是,而這個時候,再勸她出門散心已經為時已晚了。
由於不像宋美齡慣於出入各種政治場所,隻要蔣方良有出席公眾場合的情況,頭一天晚上她肯定徹夜難眠。第二天一大早,必然最早起床,穿著去赴約的正式服裝,端坐在客廳沙發上靜候。在隨從的眼中,她絕對不像是“第一夫人”,倒是一個神經緊張的家庭主婦。
嫁到蔣家就要奉行蔣家的規矩。蔣方良在生活中遵守浙江的傳統風俗習慣,並用它教育孩子,逢年過節,帶著孩子拜祖先,燒香、磕頭,樣樣都學會。她還穿旗袍,講寧波話,一心一意地做蔣家的賢妻良母。
1988年1月13日晚,蔣經國溘然長逝,長子蔣孝文、次子蔣孝武也相繼去世。親生女兒蔣孝章長期旅居美國,惟一的兒子蔣孝勇一家,也遷居美國、加拿大,後染病而亡,獨留蔣方良孤守偌大的官邸,她的際遇更受人們注目。
“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蔣方良對關心她的人說。
事實上,滿足現狀,無所欲求,一直是蔣方良謹守的人生哲學。她平素視台北為第三故鄉,默默地以坦然的心境對不幸和哀傷。
有一次,蔣方良向一位甚為親近的友人表示,要將自己的存款分為10份,分給兒子媳婦和孫兒女。在她的計算中,孝文的妻子徐乃錦、女兒友梅;孝武的太太蔡惠媚、子女友鬆、友蘭;以及三子孝勇、孝勇的妻子與3個兒子,兩代共10人,承繼她的積蓄。蔣方良的每筆金錢支出,都精打細算,好不容易積存的一筆不多的存款,還要留給子孫,看來,她在世上為自己著想的事情實在沒有什麼了。
由於蔣方良的俄籍背景,社會上許多人士公開建議當局,應當允許她回俄羅斯安度餘年,而她則表示俄羅斯畢竟已人事全非,不能算是家園了,台北才是她的家。
蔣經國和蔣緯國之間,宋美齡還是比較喜歡蔣緯國。1940年,蔣緯國從美國受訓回國,人西北軍胡宗南麾下,擔任步二營少尉排長,開始往返於重慶、潼關之間。此時,他與西北豪富、紡織界大亨石風翔三女石靜宜結為連理。抗戰結束前夕,蔣緯國調任青年軍六一六團步兵二營營長。抗戰勝利後,在蔣介石、何應欽等的提攜下,以30歲出頭年紀,出任少將裝甲兵副司令兼參謀長,直到去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