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你,金烏……
還有,多謝……你願信我……
***
【我說姓嵇的,你玩什麼不好要玩表白啊啊啊啊啊啊——?!】
次日,腦中某位小軍神的那番話盤旋了一宿以至於徹夜未眠的沈夏,萎靡著精神,晃悠著準備走出帳包,暗下已經將罪魁禍首腹誹了一百遍又一百遍。
昨晚事後,水蓮曾經又來過帳包一次,送來的新藥交給嵇白羿後便迅速離去。那時候,某金髻烏馬尚處在被“表白”的混亂之中,壓根兒就忘了還要向這位古摩遺族美女道歉的事情……
用力晃了一下腦袋,沈夏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已經想了一晚上的東西,頂著頭疼走向帳包的出口。
甫一探頭,急勁的風嗚嗚呼嘯,夾帶著大量的水汽撲麵而來。某馬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才發現外麵已是天色暗沉,滾雲密布。
唔,快下雨了……整個身子完全出來後,某金髻烏馬不緊不慢的往前踱了幾步,仰起腦袋望了望天空,心想。
而不久之後,隨著第一滴雨滴落地,久違的雨水從天而降。
***
嘩嘩嘩——
漠北草原大雨季到來。
這是沈夏待在古摩遺族的第九天,也是嵇白羿隨著穆紮爾他們一起離去的第七天,而某金髻烏馬也想了某位小軍神……七天。
這七天裏古摩遺族很太平,狼禍徹底解決了,羊圈也在所有古摩遺族人的齊心下很快修理完了,牛羊馬的草料雖然因為燒了半個多羊圈也燒毀了一部分,但好歹去年冬季儲存的有富餘,對於要持續一個多月的雨季並未有太大的影響。
而族中的日常瑣事,暫時由薩那海代替處理。
大輔左提也隨著穆紮爾一同前往赤那族——那是東草原的第二大部族——在七天前古摩遺族大族長收到了赤那族大部首的來信,邀請他們部族參加東草原各個部族的聚會。而聚會的發起人正是赤那族大部首,為的是商量今年漠北草原的大豐節,以及西草原狄蠻族。
古摩遺族選出了一百位身手優秀的青壯年,跟隨他們的大族長和大輔一起參加這次聚會,嵇白羿則是在薩那海的建議下跟著穆紮爾他們“看看”,而水蓮做為唯一的女子也一同前往。
於是在七天前,本著要找姓嵇的算賬和找水蓮美女道歉的某金髻烏馬,兩個願望都齊齊落了空!
站在大祭司的帳包裏麵,此刻厚實的簾布被掛起,某金髻烏馬可以透過門口清清楚楚地看見外麵的情景。
風動雲湧。
大雨如傾瀉般,泛出朦朦的水霧。
天與地的界線早已分辨不出,仿佛融為了一體。
遠處能看到隱隱的一痕又一痕疾蕩的綠色波浪,那是被大風吹起的草浪,隻是被雨霧模糊,看不真切。
或近或遠的白色帳包,一朵朵地散落在這片草場之上,寧靜依然。
祭司塔的五色紮旗雖然都被雨淋濕,然而那勁風卻仍不停地吹動著它們,在風雨中不停搖曳。古老的銅鈴聲也不曾斷絕過,依舊是一下一下的悠遠聲響,傳遍整個古摩遺族。
迎麵而來的風,時不時帶著微涼的雨水,濡濕了自己暴露在帳包口外側的皮毛。
鼻息間,濃鬱的水氣息縈繞,還有泥土的渾厚氣息,青草的芳香……
因為身上的傷口尚在愈合中,雖然恢複速度很快卻仍有幾處深的不能碰水,沈夏稍有遺憾不能到親自跑進這雨幕之中感受這大自然的力量,隻好安靜地待在不會被淋濕的帳包內,看看這雨季中的景致。
[ 天迦。]
正當某馬看得出神,身後忽傳來一聲慈祥溫和的呼喚。
聞聲,某金髻烏馬扭頭,便看見薩那海拄著白木杖緩緩走到了它的身旁,蒼老的麵孔帶著淡淡的平和微笑。
【薩那海大祭司。】沈夏如今已經知道老者真的能聽見它說話,雖然那種精神溝通對方並非每時每刻都在使用,不過它還是默默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