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狀元郎蘇止很鬱悶,很頭疼。

沒有人能在家裏莫名其妙的多了幾隻妖精之後還能不鬱悶不頭疼,更鬱悶更頭疼的是現在這幾隻妖精在逼著他幹一件掉腦袋的事情。

“我不幹!”狀元郎脾氣上來了,一甩手氣呼呼的坐到了一旁。

鬆鬆眨眨眼睛,看著葉白,碧殊搖著扇子看好戲。

葉白麵無表情的端起桌上的筆墨紙硯移到蘇止麵前:“請,不要逼我們用迷魂術,那個滋味兒,不大好!”

僵持,一刻鍾,兩刻鍾,三刻鍾過去了,鬆鬆打著哈欠去院子裏找樂子了,碧殊放下扇子自顧自的靠了柱子修指甲。隻有葉白紋絲不動的站得標標直。

蘇止的汗下來了,他摳著指甲好想淚奔,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執著的妖精。

“真的要畫麼?大仙啊,你饒了小人吧……”蘇止挨不住了,抬頭可憐兮兮的求饒。

葉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蘇止。

蘇止驚悚,頓時渾身寒毛倒豎,痛哭流涕:“我畫我畫……”

說完,顫抖著提起筆,準備開工。

“哎,我說狀元郎,你這線條是蚯蚓爬的呢?還狀元,不是字畫雙絕麼?”碧殊涼涼的撇了一眼那張畫滿線條的紙。

蘇止暗自淚奔,瘟神在旁,沒成為心氣雙絕就不錯了,還字畫雙絕……

“什麼蚯蚓?”玩夠了的鬆鬆一頭撞了進來,撲到桌邊,嚇得蘇止一蹦三尺高。

“女大仙……請,請……”蘇止請了半天沒說出下文,鬆鬆早已奪過那張紙細細的看了起來。

“呀,這就是皇宮啊,不錯不錯,狀元郎就是狀元郎,連個地圖都畫的這麼有意境,你們看,這一片看去,想不想一塊芙蓉糕?呃……我餓了,狀元郎,你家廚房在哪裏?”鬆鬆說完,不等呆成木頭的蘇止回答,就轉身奔了出去,找吃的去了。

“芙……蓉……糕……”蘇止顫抖,終於倒地。

“芙蓉糕?虧得她想得出來,葉白,你家小娘子真有意思,哈哈哈……”碧殊以袖掩口,笑得天怒人怨。

葉白隻是抽了抽嘴角,便拎起那張紙仔細研究了起來。

入夜,三人在狀元府歇息,又因為房間的分配問題鬧了一場,鬆鬆堅持要住蘇止隔壁的廂房,並且拒絕與葉白同住。

葉白用小指頭想都知道這隻糊塗小鬆鼠在打什麼主意,他拎著鬆鬆的後衣領板著臉提醒鬆鬆額頭上血痣的存在,於是小鬆鼠含恨投降。

正是四月中的天氣,夜晚還是有些微微的涼,鬆鬆躺在寬大的床上,身邊隔著一臂的距離,躺著葉白。

窗戶開著,夜風緩緩帶來了葉白身上的味道,鬆鬆有些煩躁。

“別翻了,這床不大結實,折騰塌了,你我都沒得睡。”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鬆鬆準備翻身的手僵在了半空。

“呃……你還沒睡啊……”鬆鬆尷尬的收回手,這床是蘇止臨時找來的,當時鬆鬆被迫答應和葉白住一個房間,卻要求了一張巨大的床,於是蘇止在葉白的逼視下,臨時找了這麼張床,除了不大結實以外,寬度倒是符合了鬆鬆的要求,兩人睡上去,中間還能加個人。

“你翻來翻去的,我怎麼睡?”葉白翻回身,黑暗中,那雙眼睛閃閃發亮。

鬆鬆有點膽怯的縮了縮,葉白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我聽說你喜歡美人?”葉白淡淡的開口,目光灼灼。

“啊?嗬嗬,這個,這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哈哈……”鬆鬆一邊尷尬回答,一邊一寸一寸的往後挪去,保持距離啊,距離。

“沒什麼,就是在想,你這個美人裏麵,包不包括我。”葉白回答得平波無瀾。

“啊?”鬆鬆一聲驚叫,咕咚從床上跌了下去。

葉白黑線。

“嗬嗬,葉白,你……你還是睡覺吧,我保證不翻騰了,絕對……”鬆鬆呻吟著從地上爬起來,搭在床沿上說道。

葉白不說話,長手一伸,將鬆鬆撈上床。

“算了,睡覺。”葉白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鬆鬆僵著身子,背後是葉白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褻衣,傳來滾燙的溫度,一時間,心中的煩躁更盛了。

“那個,葉白,我……我熱……”

“唔……”身後一鬆,鬆鬆剛出了一口氣,卻見白光一閃,葉白又貼了上來,隻是這次,鬆鬆眼角瞥見葉白握了一柄扇子……

鬆鬆徹底被打敗。

風清幽幽,葉白輕輕揮動手中的扇子,涼風驅散了鬆鬆身上的燥熱,漸漸的,鬆鬆放鬆了下來,慢慢的有了些睡意。

葉白看著懷中的鬆鬆,微微翹了翹嘴角。

這條碧蛇,雖然討厭了點,但出的主意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