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鬆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葉白的臉。她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卻發現眼前的人是閉著雙眼的,臉色白的嚇人。
誒?這是怎麼回事?
鬆鬆搖搖頭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這是在先前的那個殿閣裏,那邊的高桌上,畫眉鳥還在瑩瑩發光的花瓶上站著,黑豆似的的小眼睛戒備的盯著高桌之前的碧殊和心娘。
“鬆鬆,你終於醒了!”言和一見鬆鬆爬起來了,立即一個飛撲砸了過來,鬆鬆一聲哀嚎抱住了這個毛球。
原來言和自行清醒後找不到鬆鬆就自己出來了,正好撞上碧殊和心娘一人一個的背著葉白和鬆鬆到處亂轉,於是言和這麼一說,幾人都喜出望外的直奔這殿閣了。
“言和,報複不帶你這樣的!”鬆鬆揉著肋骨把言和丟出去,徑自起身去看碧殊他們。
“我說了,不可能!”畫眉鳥煩躁的扇扇翅膀,後來大概是覺著對著麵前這些家夥保持原形有些吃虧,於是淡淡的白光過去,畫眉鳥現了人形。
鬆鬆略微有些吃驚,眼前的少女眉目如畫,一身月白的衫子襯得她身姿窈窕,再加上因為對於碧殊等人的不悅而微微蹙起的眉頭,活脫脫一幅受氣小兒女的嬌樣。
“我們隻是借用,看在大家同為修仙之人的份上,通融一下吧!”這廂碧殊還在廢話,那廂小姑娘白眼一翻:
“通融?你們不是強大到可以用引魂術的份上了麼,還指望我這小東西幹什麼?”
“可是事實上,那個會引魂術的家夥已經快掛了……”碧殊淡淡道。
“什麼?”鬆鬆一蹦三尺,回身去看剛剛被她拋棄在一邊的葉白。
果然,葉白依舊慘白,雙目緊閉毫無生氣。
“臭蛇,你說葉大狗他怎麼了?”鬆鬆一把揪住碧殊的衣領道。
“這個要問你自己了!”心娘麵無表情的伸手拎住鬆鬆的後衣領將她扯開。
“哼,他為了保存他身為丈夫的臉麵,一不小心,耗損過度了。不然你以為你此刻會站在這裏?早被那老色鬼皇帝吃幹抹淨了。”碧殊連譏帶諷,把鬆鬆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這個死要麵子的家夥,就是被吃又怎麼樣,就當被狗咬唄,還耗損過度,你怎麼不直接掛掉啊!”鬆鬆慢慢在葉白身邊跪下,伸出手指頭去戳他毫無生氣的臉,心裏卻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像是吃了秋後的栗子,泛著一絲絲甜。
“咳咳,提醒一句,你丈夫就是隻狗,通常一隻狗是不能容忍自己的食物被別人搶的,這叫常識……哎喲!”言和裝模作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畫眉鳥給賞了個爆栗子。
“閉嘴,不懂就不要亂說話,更不要馬後炮!”
“你……”言和反駁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碧殊一抬手阻止了。
“你也看到了,我們隻想借用一下,事後定會原物奉還。”碧殊搖搖扇子笑得嫵媚,這一番話說得也是千回百轉。他算準了畫眉鳥也是個成天夢想著經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的主,光看她看葉白和鬆鬆的眼神就知道了,而此刻,正是她被感動的時候,雖說鬆鬆這隻笨鬆鼠隻會給人添麻煩,不過這次表現還不錯,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畫眉鳥的目光從葉白和鬆鬆身上收回,轉向碧殊的時候就又是一副戒備的樣子了。
“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還給我,我又不認識你們,再說了,這玲瓏盞是當年司花娘娘留給我的念想,我還指著它幫我升仙呢!”
碧殊有點不耐煩了,已經過了四更,再拖延下去,外麵被引魂術迷倒的人就要醒來了,那樣事情就更糟糕了。
“我說過了,我保證。”
“你的保證沒有力度!”
碧殊氣結。
突然心娘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道:“讓鬆鬆來,我看這隻鳥比較喜歡鬆鬆。”
碧殊看了一眼鬆鬆,後者正扯著葉白的袖子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