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折騰了一陣子,從最後一間屋子出來的時候,天色突然一下子暗了下來,鬆鬆嚇了一跳,一把攥住了葉白的胳膊。
葉白抬頭看了看,隻是瞬間,剛剛還烈日當空的樣子,此刻卻已是漫天星鬥了。
“別怕,隻是黑白交替而已。”葉白拍拍鬆鬆安慰道。
末了,兩人坐在回廊上休息,折騰了半天,二人都累了。
鬆鬆軟軟的靠在葉白肩上,有些絕望的問道:
“葉大狗,你說,我們會不會就這樣被困死?”
葉白的心驀的一跳,他伸手攬住鬆鬆肩膀道:“不會的。”
“可是我們沒找到出口……”
“不會的,鬆鬆,我有個秘密。”
“什麼?”鬆鬆抬起頭追問道。
葉白摸了摸鬆鬆長發,笑得狡黠:“我看過命運冊!”
“什麼?”鬆鬆一下子跳了起來:“真的?”
“真的,命運冊說,我們不會死在這裏。”葉白點點頭道。
“我的天啊,葉大狗,你……你太厲害了,那麼命運冊上還說什麼?”鬆鬆來了興趣,兩眼發亮的問道。
葉白眨了眨眼睛:“別的我就沒看見了,當時太緊張,我就看了一頁。”
“切……”鬆鬆有些喪氣,嘟著嘴又靠了回去。
二人一時無話,夜空上繁星點點,身後回廊上的風燈自己亮了起來,這裏像是有人控製一般,詭異得緊。
“葉大狗,你不用安慰我,什麼看過命運冊,根本不可能,你是安慰我的對不對?”鬆鬆喃喃的問道。
葉白愣了愣,緊了緊摟住鬆鬆的手,低聲笑道:“對,我是騙你的,我怎麼可能看過命運冊……”
鬆鬆本來是隨口一猜,不料葉白居然就承認了,一時間有些惱怒,她坐起來看著葉白的眼睛,小臉漲得通紅。
“不過,我們不會死的,一定會有辦法的,相信我,鬆鬆!”葉白墨色的眼眸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放出熠熠神采,鬆鬆突然就中了魔似的點頭:
“好,我相信你!”
葉白笑笑,輕輕將鬆鬆攬到自己懷中:“你要累了就睡會兒吧,我想這裏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鬆鬆點點頭,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鬆鬆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葉白的側臉。此刻她正躺在那個小亭子的欄椅上,石桌上,葉白手執一枚棋子正在思考。聽到動靜,回頭一笑,唇紅齒白,明澈如水。
刹那間,鬆鬆腦子嗡的一聲就覺得他身後怒放的芍藥都失了色,連帶著小心肝也跟著湊了把熱鬧,噗通噗通的跳得歡。
“怎麼了?”葉白看著鬆鬆突然紅起來的臉問道。
“沒……沒什麼。”鬆鬆尷尬的掩住臉,順手摸了一把鼻子,確定自己沒有流鼻血。心中微微有些著惱:“死大狗,這不是明知故問麼,難道要老娘說,老娘被你的美貌給震撼了?”
葉白並沒有注意到她這些彎彎繞的小思想,自顧自的盯著手下的棋局。
“喂,你在幹什麼?”鬆鬆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
“哦,這個啊,我抱你過來的時候,注意到桌上有半盤殘局,反正我們出不去,隻能等你說的那個女子來,也就順手拿它殺殺時間。”
“殘局?”鬆鬆湊過來,盯著石桌上縱橫的黑白子,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個門道來,倒是葉白兀自思考得很投入。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鬆鬆無聊得想打蚊子,奈何這裏出奇的安靜,別說蚊子,連個螞蟻也沒有。鬆鬆繞著亭子轉了兩圈終於忍無可忍了。
“喂,葉大狗,我要無聊死了啊!”
葉白抬抬眼皮,嘴角含笑:“無聊的話,過來我教你下棋。”
鬆鬆歪著腦袋想了想:“下棋?好吧,姑且試試。”
於是涼亭內,兩人開始在石桌上拚殺。
轉眼一晃四天了,這個天數,是按照每出現一次黑夜來計算的,至於是不是真實的時間,鬆鬆和葉白顧不上。這些天,二人每天就是坐在亭子裏較量棋藝,開始的時候,鬆鬆輸的那叫一個慘烈,但越到後麵越好,不知殺了多少盤之後,終於將輸掉的子數控製在了3子以內。
葉白笑著說鬆鬆孺子可教,鬆鬆得意洋洋。歡快的笑聲充滿了小院子。
兩人都沒有提出去的事情,鬆鬆是徹底忘了,而葉白,卻是刻意遺忘。
這日,天剛剛變為黑夜,鬆鬆又輸了一局,她撓著頭仔細回憶棋路,葉白悠閑的在一旁啃著杏子看著,上個白天的時候,鬆鬆瞎轉悠,居然在院子的西南角看到一棵杏子樹,跟這裏不分季節開放的花一樣,那樹上居然沉甸甸的掛了一樹的金黃色的杏子。二人自從進入昆侖山之後就再沒吃過東西,雖然說妖精不吃不喝也死不了,可是作為獸類的本能,饑餓感還是存在的,此刻見了這誘人的杏子,自是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