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非常愜意,鬆鬆和葉白自昆侖山駕雲回到須臾山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個大大的驚喜。
老遠的,鬆鬆望見須臾山的山頭的時候,就開始激動,揪住葉白的袖子上躥下跳,葉白則穩穩的摟住他的腰,以免這隻冒冒失失的鬆鼠一頭栽下去。
終於落地時,迎麵一個白衣小姑娘就撲了上來,一把摟住鬆鬆的脖子差點勒死她。
“咳咳……我說,這個……這個誰誰,你先放開……放開我啊……”鬆鬆艱難的將那小姑娘推開,還沒喘口氣,隻見眼前紅光一閃,碧酒又一把撲了上來,剛剛鬆了口氣的鬆鬆轉眼又麵臨窒息的危險。
葉白看不過去了,輕輕將鬆鬆解救了出來。
“咳咳……碧酒,你要我死……也不用這個樣子……勒死我了……”
鬆鬆彎著腰使勁咳嗽道,抬眼又看見先前的白衫小姑娘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便疑惑道:
“我才多久不在,你們什麼時候就收留了個陌生人,房租呢,交了沒?”
“哈哈哈……”眾妖都是一片大笑,碧酒尤甚,簡直笑得要抽過去了,末了,才對完全摸不著頭腦的鬆鬆的道:
“你好好看看,她是阿青啊,她好不容易可以化出人形了!”
“什麼?”鬆鬆驚叫,一蹦老高,飛撲過去一把攥住阿青的胳膊,上下打量:
“阿青,恭喜你,天啊,你真好看!”鬆鬆腆著笑臉湊近道,儼然一副色狼的樣子。
“咳咳……鬆鬆……”一旁的百裏然不幹了,開始咳嗽示意。
鬆鬆嘟著嘴不情不願的放開阿青,回到葉白身邊,站好,眼睛卻還黏在阿青身上下不來。
“誒,對了,跟你一起出去的碧殊和心娘呢?”一直蹲在一旁看戲的言和突然出聲問道,身後站著畫眉。
一句話出來,鬆鬆垮了臉,葉白的笑意也消失了。場麵突然冷寂。
“怎麼了?我問的不對麼?”言和撓撓頭奇怪道。
“不,你問的對,可是,碧殊……碧殊已經……已經沒了……”鬆鬆好不容易將整句話說完,眼眶又紅了。
“沒……沒了?”阿青不敢置信的看著鬆鬆,又看看葉白,其他眾妖也眼巴巴的看著兩人。葉白慢慢的點了點頭,眾妖一起倒抽涼氣。
“這個還給你。”鬆鬆掏出玲瓏盞遞給畫眉。
畫眉緩緩的接過來,氣氛冷到極點,連一直嘎巴嚼著鬆果的百裏然也停止了動作。
“那麼,心娘呢?仙草呢?你們找到方法了嗎?”碧酒追問道。
鬆鬆隻是搖頭,眼淚又要出來了,葉白長歎一聲,將鬆鬆攬到懷中,輕聲道:“此事說來話長,大家還是坐下聽我慢慢說罷。”
這一番經曆講下來,就到了深夜,銀白的月光灑遍了須臾山的花花草草,連帶著眾妖身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光。
“……就是這樣,心娘選擇留在昆侖山,我和鬆鬆,就這麼回來了。”葉白淡淡的結尾,但眾妖顯然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都愣愣的消化著那令人驚訝的信息。
山間一時靜悄悄的,夜風吹過老鬆樹的枝葉發出嘩嘩的聲音,卻襯得周圍更加安靜。
“想不到,碧殊竟然有這樣的過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生死相許……”碧酒輕輕的歎道,打破了寂靜了。
“是啊,我們之前,還是忽視他了……”言和接話道。
“我,我後悔了,我承認,碧殊不是小受,他是個真正的腹黑攻!”阿青抹抹眼淚道。
眾妖黑線……
原本肅穆的氣氛轉眼被阿青這麼一句話給打破,畫眉甚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阿青,你果然是還天然雷……”鬆鬆總結道。
這廂眾妖正在嬉鬧,那廂隻聽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像是獸鳴又像是打雷,震得大地微微一抖。
“什麼聲音?”鬆鬆尖叫道,哪知除了她和葉白,其他眾妖俱是臉色雪白。
“又來了,天啊……”百裏然嘎巴一聲咽掉了口中的鬆果呻吟道。
“什麼又來了?說清楚啊!”鬆鬆焦急道,葉白開始也迷茫著,但不消片刻就已經聽出了那是什麼聲音。
“大家快閃開!”葉白爆吼一句,眾妖紛紛逃竄,慌亂中,葉白拽著鬆鬆徑直一躍,直接從老鬆樹頭頂上飛過,一頭紮進了碧酒的狐狸洞。
“到底怎麼?”剛一落地,鬆鬆就甩掉葉白問道。
“噓……”葉白輕輕阻止,接著握著鬆鬆的手,兩人從狐狸洞的邊緣探出頭去看。
隻聽一陣震耳欲聾的嘶吼過後,剛剛眾人聚集的鬆樹洞前的空氣突然微微扭曲,接著一個龐然大物就現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