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屢戰屢勝的蕭逢會戰死疆場。她懷疑過蕭浮爭,因為當時對他有威脅的隻有蕭逢。
她想著是蕭浮爭害死了蕭逢,可她沒有證據。
如今,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會讓蕭逢死去,她一定會阻止這一切。
重活一世的許相思隻做兩件事。
而阻止蕭逢戰死的結局就是其中一件。
蕭逢看她神色怔怔,朝她晃了晃手。
“怎麼了,相思?”
許相思回過神,她搖頭一笑,眉目間透露著不屬於她的深沉。
“沒事。”
話落,小廝就來報,“世子,他們都在等您呢。”
蕭逢想再拖些時間,他好不容易與相思單處,他還不想這麼早就走。
許相思也推著他的身子,“你先去招待男客吧,我在王府裏四處逛逛。”
“好,一會兒我就來找你。”蕭逢眼裏一喜,留下話後,就去別院了。
許相思就在府中閑逛,雲萃陪在她的身邊,此時正逢春末,微風吹來,既沒有初春的刺骨,也沒有夏日的燥熱。
這樣不偏不倚剛剛好。
她沿著鏡湖走著,遠處的一座亭子裏是女眷在侃侃而談,而朱明嫋站在中央。
換做是以前的許相思,早就湊上熱鬧和朱明嫋爭個高低。
隻是現在的靈魂是二十六歲的許相思,不是十六歲時的她。
雲萃跟在她的身側偷偷地觀察著許相思的神色,發現她眉目間是少見的死寂,完全沒有平日裏的活潑好動。
她還沒想明白,就有人攔住了他們的路。
朱明嫋早就看到了許相思,她以為許相思會來和她爭高低,可沒想到她就在湖邊散步,什麼也沒做。
所以她先耐不住走了過來攔住許相思的路。
“許相思,幾日不見,你何時變成了這樣?怎麼,見到我就害怕了?”朱明嫋展開雙臂攔住她的路。
許相思不想和朱明嫋糾纏,就是因為上一世,她為了和朱明嫋爭個高低,兩人爭執起來,她被推入湖裏,而她和蕭浮爭的第一次見麵就是他跳入湖裏救了她。
現在,她隻想離開。
許相思抬眸看向她,眼裏毫無波瀾,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漣漪。
“朱明嫋,我不想和你糾纏,我希望以後我們之間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她欲轉身離開,誰料朱明嫋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不讓她走。
“許相思,你最看不慣你這副虛偽的樣子,明明心裏想和我一爭高下,偏偏麵上表現不在乎!就連蕭逢也是,你根本不喜歡他,偏偏還要勾引他!”
這話從一個世家小姐口中說出很是沒有教養,兩人爭吵的聲音四處散開,引得其他女眷紛紛注目。
許相思轉身,眸光在一瞬間就陰冷了下來,她低眸看著朱明嫋抓著自己衣袖的手,就想起了上一世,她的孩子就死在朱明嫋的手裏。
朱明嫋氣勢洶洶地說完這句話,可當她看到許相思看向她的目光時,一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此刻滿是陰鶩。
心頭一跳,她連忙鬆開了手。
“朱明嫋,你應該慶幸現在的你還隻是懵懂無知的小姐,你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情都有人給你兜底。”
淡唇輕啟,她一步步地逼著朱明嫋後退,明明她是雲淡風輕地說出這些話,可朱明嫋還是感受到了言語之間的壓迫。
她不由得後退,喉嚨也不自覺地一咽,“許相思,你,你什麼意思……”
她說的話越來越沒有氣勢。
許相思嫣然一笑,嘴角盡是冷意,她的眸光一寒,“不知道什麼意思?好,我來告訴你。”
她繼續向前走,步步緊逼。
“說錯話,做錯事就要受罰,沒人敢收拾你,是因為你是朱家的掌上明珠,別人怕你,可我不怕。別人不敢收拾你,那就我來收拾你。”
話落,她伸手用力一推,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把朱明嫋給推到了湖裏。
“撲通”一聲,朱明嫋就這樣輕飄飄地被推了出去,落入湖裏,激起一片浪花。
在場的女眷瞬間就亂了起來,可她們還沒反應過,許相思就跳入了湖裏。
這下,場麵徹底亂了起來。
而姍姍來遲宴會的男人,穿著一身暗紅似是陰間彼岸花的長衣,就站在一旁隔岸觀火。
他墨眉一挑,頗有興趣地看著剛剛許相思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