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見呂雲惠攔著自己,也明白萍水相逢的道理,便不再說話。
那位夫人已經看出這其中必有隱情,卻見呂雲惠不願透露,於是也不勉強。
說話間,馬車已經出了城北門,越走越荒涼了。夫人便問:“二位姑娘,請問意欲何往?”
墨痕看了看呂雲惠,呂雲惠又看了看墨痕,兩人都沒了主意。終於逃出了秀玉山莊,可是下一步怎麼辦呢?
夫人卻突然警惕的聽了聽,對侍婢說:“佩兒,看一下!”
佩兒聞言,忙從車窗縫向後張望,然後說:“幫主,果然有兩騎人馬,不知底細!”
那位夫人一聽便說:“停一下!”
車夫一聽,忙勒住韁繩。夫人命令一聲:“抄家夥!”
呂雲惠和墨痕這才注意到,夫人和侍婢都已經持劍在手。
夫人和侍婢下了車。呂雲惠和墨痕也要下來,夫人卻命令道:“你們別動!”
呂雲惠和墨痕忙呆在車上不敢出聲,卻從車門的簾子縫向外偷看。
後麵的兩騎人馬已經趕到,滾鞍下馬。其中高個子的一個大漢一抱拳說:“這位夫人,請了!您車上有我家私逃的家奴,還請賜還,我們也好回去複命!”
呂雲惠和墨痕一聽,心中暗叫一聲:“完了!”
卻聽那位夫人不卑不亢的問:“這位壯士,敢問尊府是何名號?”
高個大漢一時遲疑,不知該如何回答。另一個稍矮一點兒的大漢說:“夫人,我三哥是給你個麵子,不願傷及無辜,你還是別問這麼多了,把這兩個小丫頭交出來,咱們大家相安無事!”
夫人冷笑一聲:“哼!如果本夫人不願意交呢?”
矮大漢怪叫一聲:“那,可就怪不得咱們兄弟手下無情了,咱們隻好連你們一起送上西天!”說著便從後腰處摸出一把短刀來,橫在麵前。
夫人沒有說話,向後退了一步。佩兒卻怒喝一聲:“大膽!哪條道兒上的無名鼠輩,敢對我們幫主如此無禮!”
高個大漢一聽“幫主”忙拉了矮個大漢一把,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接著一抱拳說:“請恕小的眼拙,敢問夫人名號,小的們回去也好向我們大哥陸一虎交差!”
佩兒回頭看了夫人一眼,夫人微一點頭。佩兒便說:“也好!你們回去就說,這兩位姑娘在太湖沈三娘家作客!”
高個大漢聽後一愣,本能的連忙單膝跪地說:“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沈幫主大駕,還望沈幫主寬恕在下!”矮個大漢似乎並不知道沈三娘的名號,不過一看這情況,也忙跟著單膝跪倒。
夫人微微一笑說:“二位壯士快快請起!不知這二位姑娘與你們陸當家的有何淵源?我若帶走也不知……”
高個大漢忙說:“沈幫主盡管帶走。這兩個姑娘,原是秀玉山莊的頭牌——淡彩姑娘,給咱們當家的使銀子要收買的性命!想那秀玉山莊內也沒什麼正經人,咱們當家的,不過是混點銀錢。如今,我們已有姑娘的金釵在手,回去隻向那淡彩交待,所托之事已做幹淨,兌清銀兩完事。那淡彩本就是私下的勾當,斷不能再去四下找尋,否則恐她再派別個取這兩位姑娘性命,倒不好了!”
沈幫主一聽便說:“也好!我還有一封書信,煩請二位帶與你們陸當家的。”說著用手一擲,那輕飄飄、軟綿綿的信封如同一隻袖箭一樣激飛而出,剛好飛到高個大漢麵前。
高個大漢向後一撤步,兩指一夾正好夾住信封,卻感到信封已經沒了力道。遂知沈幫主全無惡意。忙恭敬的說:“小的一定帶到,一定帶到,沈幫主,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