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惠下水之後,覺得和遊泳池裏果然有些區別,不過自己還是可以駕馭的。身處完全自然的水域之中,頭上不時飄來荷葉的清香,呂雲惠反而還覺得遊得很舒服。佩兒一看呂雲惠的姿勢便笑道:“四姑娘遊得還不錯嘛!”
呂雲惠與佩兒頭不入水,邊遊邊說說笑笑。佩兒給呂雲惠講解著遠處的水域哪裏有暗流,哪裏通什麼地方。兩人玩得十分盡興。
從此後,呂雲惠又多了一項日常娛樂項目,那就是遊泳。佩兒說等到了盛夏時分,中午太熱時,她們就改在傍晚去遊水。英英是秉承父親的禮法教育,堅決不來的!繡文倒是漸漸的學會了,隻是遊不好,總在荷花蕩裏玩兒會兒,不向深處去。因為水深,呂雲惠與佩兒學會了潛泳。佩兒管這叫紮猛子。呂雲惠卻堅持叫潛泳。
這日,呂雲惠正拿著她的羽毛筆,修訂著幫規。突然看到繡文正在外間的繡床前,默默拭淚。呂雲惠忙放下筆,來到繡文跟前小聲的問:“怎麼啦?繡文?出什麼事兒啦?”
繡文忙背轉身說:“沒,沒什麼。”
“不對!一定有事!你快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誰欺負你啦?啊?”呂雲惠焦急的問。
繡文卻站起來身說:“雲姐姐!你別再問了,真的沒事兒,我出去走走!”沒等呂雲惠說話,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呂雲惠想:繡文經常找英英送活兒取活兒,走得很近。於是連忙來到蔡大娘的住處。
蔡大娘一見是呂雲惠來了,忙熱情的招呼她,又是讓茶又是讓糖忙了一通。呂雲惠卻著急的說:“蔡大娘,您別忙了!英英姑娘呢?”
蔡大娘笑道:“在東廂房呢。”
呂雲惠忙又出了正屋,來到了東廂房內。蔡大娘納悶兒也跟著一塊兒來了。
呂雲惠一看英英穿著一身粗布裙褂,卻越發顯得明眸皓齒。此時正坐在繡床前繡著什麼呢。於是走到跟前招呼道:“英英姑娘。”
英英聞聲抬頭,驚喜的說:“呀!四姑娘來啦。快裏屋坐。”
呂雲惠與英英和蔡大娘在裏屋就坐,呂雲惠焦急的問:“英英姑娘,我有事問你!”
“什麼事?四姑娘請講。”英英溫婉的問。
呂雲惠忙說:“剛剛,我見繡文坐在繡床前偷偷的哭呢!我問她怎麼回事,她不肯說,還跑了出去。我來問問,你知道不知道?”
英英看了看呂雲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呂雲惠著急道:“英英,到底是什麼事啊,你快說啊,可急死我啦!”
蔡大娘也說:“是啊,英英,別讓四姑娘著急,出什麼事了?”
英英歎了口氣說:“唉,若說這事,當真隻有我一人知道罷了。怪不得繡文妹妹獨自垂淚!近日,不知何故,佩兒姐姐突然對繡文妹妹惡言惡語。文妹妹本已十分傷心。昨日正午,我看天氣正好,陽光又足,便與文妹妹在那竹亭子裏描些花樣子。佩兒突然闖了來,沒頭沒尾,說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文妹妹一時間,臉色慘白。我給她揉搓了半晌,方才回轉過來!”
蔡大娘和呂雲惠都很吃驚,兩人對視了一下。呂雲惠詫異的問:“那,這,究竟為什麼呢?”
英英小聲說:“這也是我自己的想頭,原不知是與不是,我姑妄言之,四姑娘姑妄聽之罷了。四姑娘斷不可說是聽我所言哪!否則我成了什麼人了!”
呂雲惠這會兒真切的體會到張大娘的感受了,忙說:“放心!我不跟任何人說!”
英英這才慢條斯理兒的說:“想那佩兒早已認定了於二哥,偏偏幫主久不提此事。佩兒年紀一天天的大了。論理,幫主定是要為佩兒做主的,誰知幫主竟不提及。我猜想,莫非神女有意,襄王無情?也未可知!然,昨日聽佩兒言語之間的意思,仿佛於二哥竟有意於文妹妹!這個中情由我實說不出口。四姑娘冰雪聰明想來已明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