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惠邊走邊向後看,心想:真險啊!剛剛那位爺,怎麼看都不像個省油的燈。這京城之中就是險惡呀!幸好我還是比較喜歡上曆史課的,又喜歡看清宮電視劇!否則怎麼能唬住那位黃爺呢?唬不住他我又怎麼能脫身呢?
不過呂雲惠轉念一想:我說的話,可也太危險了,如果不是我救過他的命,他有可能會殺了我滅口!或者他是八爺的人?把我獻給八爺,然後逼我說出四爺是怎麼當權的?那可就要改變曆史了!或許他沒那麼大來頭?也許他是個封疆大吏,正在徘徊不知該投靠哪派政治勢力呢?
呂雲惠再次確定了沒有人跟蹤自己,這才回了“釅如醉”——鹽幫的茶莊生意。
晚上,她躺在自己房間的炕上想:我真的要小心些了,如果我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清朝,那我媽、小姨和外婆該怎麼辦呢?她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趙教授啊!您老人家在哪裏呀?我該怎麼辦?我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回家呢?我隻有一個助推器,如果我用錯了,一下子把我自己炸死了,也就算了,一了百了。如果我沒死,卻又被送到了另一個時代我該怎麼辦?研究所裏的各位大師,你們在幹什麼?誰能來救救我啊……
且不說呂雲惠在這裏苦思回家的辦法,卻說雍親王無奈的看著呂雲惠的背影,心中正在感歎。蘇培盛守在門口,一看呂雲惠走了。便回到茶館裏笑道:“主子?”雍親王沒好氣兒的說:“你去何處了?”
“奴才就在門口兒候著哪……”蘇培盛本以為自己的乖巧會得到主子的讚賞,不想主子臉色卻很不悅,雍親王打斷了蘇培盛說:“我正用得著你的時候,你卻不在跟前兒。這會兒人走了,你卻來了?真不知你是怎麼當的差!”
蘇培盛站在原地發愣:“啊?”心想:您暗會佳人,奴才怎麼敢在跟前兒礙事兒呢?這主子近來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雍親王卻已經向外走了:“還愣在那裏做什麼?”蘇培盛忙答應一聲跟上。
回到府中,雍親王立刻讓蘇培盛把鄔先生請來,而且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是“請”!不是“傳”,也不是“叫”。
與鄔先生的談話剛剛開了個頭兒,雍親王便在心中驚訝道:想不到我胤禛真是守著金佛找廟門兒啊!如若不是今日巧遇那位姑娘,我竟不知自己的府中有如此高明之士!
談完之後,雍親王立刻吩咐下人去打掃一所別院,專供鄔先生居住。另外還分派了幾個小廝和兩個丫頭,專門伺候鄔先生。
鄔先生其實本是位舉子。隻因不滿南京主考收取賄賂,唯“財”取士的行為,聚眾大鬧南京貢院,因此獲罪。實際上他是位胸中有丘壑的大才之人。自從獲罪進而傷殘之後,便沒了上進之心。取而代之的是隱士情懷。而且他一直篤信: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而大隱則隱於朝!所以,他在心中一直自許為大隱之士。自從投到雍親王門下,雍親王將兒子們的學業交付於他。他在心中多多少少有點兒認為雍親王不太識才!對於自己的任用,有些大材小用了。不過,這也是他展示自己才華的好機會。當然,也正好遇到了像弘曆這樣的好學生。鄔思道早就在等著了。等什麼呢?等著雍親王主動來見他的日子。終於,在毫無征兆的這天,他等到了。也正是因為他一直在等,所以他的準備才是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