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格格不待呂雲惠說完便笑道:“正是這個典故!宋時張炎的綺羅香。”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湖邊。福晉將宴席擺在了湖邊一座通透的大敞廳內。原來親王府家的田戶們地裏捉得了上等螃蟹,送了上來。福晉一看果然肥美,便命人多多的捉了些來,剛好款待呂雲惠。更喜這日陽光明媚,照得人暖洋洋的。
福晉暗想:因年初阿瑪過世於軍中,自己這一年來每遇歡宴玩樂之事從不參加。顯親王府內因自己的原因一年內都沒有舉行過任何的玩樂活動,連太福晉的壽辰也都沒有大辦。這原是顯親王一家上下對自己的尊重愛戴,可自己也不能仗著身份貴重做事太過了。畢竟出嫁從夫,沒有夫家一起守孝的禮。正好借著這次答謝呂雲惠讓一家子女眷都樂一樂才好。因此特意將家裏唱曲子的女孩子們安排在對麵臨水的水閣內,借著水音兒更清亮些。
福晉將太福晉讓在首席,又讓呂雲惠上座,推辭了半天呂雲惠隻得坐了,珍格格陪坐。太福晉忙笑讓福晉也坐席不必拘禮。福晉便坐在下首,命兩個侍妾往來布讓招呼。
呂雲惠一看桌上備著銀製的蟹八件,心想:幸虧在電視裏看過,否則還不被嘲笑了!福晉見呂雲惠連蟹腿肉都吃得幹幹淨淨,吃像優雅,且毫無小家女子的扭妮之態,連連誇獎螃蟹如何肥美,心中甚是喜愛。雖說珍格格並不是她所出,但珍格格一向溫婉可人,也著實使人憐愛。
老福晉看著呂雲惠舉止脫俗也心生喜愛忙吩咐:“把那江南送上來的合歡花釀燙得滾滾的拿上來,看那螃蟹性冷,積在心裏可不是玩的,喝點子熱酒發散發散才好!”
福晉聽了也說:“把這酒都換了才好,都有些冷了,隻是單燙點子馬奶酒來,我喜歡這個,那個花釀終久覺得不是味道。珍兒,你喜歡哪個?”
珍格格笑道:“還是那合歡花釀好些,隻怕雲姐姐同我是一樣的!”
呂雲惠卻在心中想:合歡花釀?怎麼這麼耳熟?該不會是《紅樓夢》裏的東西吧?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我是回到了清朝還是來到了書裏啦?
這時一陣微風拂過,卷攜著幾絲淡淡的似有還無的桂花香氣。呂雲惠抬眼望去,隻見對麵水閣中一眾清純女孩兒,正唱著小曲兒,曲兒借水音兒,隻覺那聲音更加悠揚委婉。她們的穿著仿佛是漢唐時的宮裝,寬袍大袖清雅飄逸。水閣後身的岸邊還有幾棵大桂花樹,一些零落的花瓣,時不時隨著輕風灑落在水閣內眾彩唱的女子身上,星星點點,風韻無限。
吃著鮮美的蟹肉,品著極品佳釀,再看著眼前的美景,這人、這物、這景……外加上幾許香芬,真無法不令人心醉神迷!呂雲惠不禁想到:這種唯美的享樂方式,不是大富大貴且有底蘊的家庭是絕對做不到的。想我一個貧困到去廣場上擺小攤兒的人,今天居然能與親王的家眷們坐在一起,共賞如此美景,共品如此美味,也不枉為人一世了!隻是我媽媽、小姨和外婆此時說不定以為我已經死了,正在為我傷心欲絕呢!
想到這兒,呂雲惠忙問身旁的珍格格:“珍格格,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珍格格正入神兒的聽著戲文,被這麼一問忙笑道:“什麼事?何言請教?請問便是。”
“嗯……”呂雲惠想了想說:“有沒有一種人,會特別精通天文,嗯,就是通天象……嗯,對,就是占星術士,不對,嗯……”呂雲惠不知道在清朝,這種人被怎麼稱呼。
珍格格微笑著打斷了呂雲惠說:“當然有了,欽天監不就是嗎?他們好像大多都是通天象曉地脈,精研數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