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
“啊?”呂雲惠趕忙出門一看,原來是顯親王府的家丁,呂雲惠倒是模糊記得他。因為呂雲惠一般都是從西角門直接進到親王府的內院。在內院服侍親王家眷的都是女人,男人一般情況下都不進內院。這個家丁,四十多歲,相貌周正老成,因呂雲惠在福晉處時,見過他進去回過幾次事,看樣子像是個有點臉麵的老家奴,所以有點印像。
家丁上來利落的打了個千兒說:“奴才雲達海叩見雲姑娘!”
呂雲惠忙說:“快別多禮了,請坐。”
達海卻壓低聲音說:“雲姑娘,珍格格讓奴才來請雲姑娘過府赴宴。另外還有一封密信!”
“密?”呂雲惠驚訝道:“快進內堂說話。”
一到內堂雲達海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呂雲惠忙接過書信。她非常緊張,不知是不是鹽幫案子的事有了什麼發展?緊張得手都有些抖了。
呂雲惠拆開書信一看,卻呆住了。雲達海卻突然跪倒在地,給呂雲惠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全仗姑娘成全!”
呂雲惠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她忙把信折好說:“快起來。我問你,你在王府當差嗎?”
雲達海忙說:“奴才一家本在盛京的,隻小女服侍過三格格兩年。如今京城事多,王爺將奴才調了來專門負責采買日常物品等事,順便送女待選。”
“你,我……你得容我好好籌劃一下。既然是格格如此鄭重托付,你放心!我一定會管的,隻是,我,我得籌劃一下!”呂雲惠躊躇著說。
雲達海再次雙膝跪地說:“奴才全家的性命全在此事上了。奴才替我全家老小謝雲姑娘成全!”
呂雲惠忙把他扶了起來說:“不用這樣。等我籌劃好了,我怎麼和你聯係呢?”
“您派人到王府傳二道門上的達海就行。”雲達海緊張的說。
“放心,我籌劃好了就去通知你!你先回去吧,此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呂雲惠又問:“你說你家珍格格請我去赴宴?赴什麼宴?”
“回雲姑娘的話,因為老福晉要過大壽,三格格特命令奴才來請雲姑娘的。這是請貼,請雲姑娘下月初一過府赴宴。”雲達海畢恭畢敬的說。
呂雲惠接過請貼看了看說:“回去告訴珍格格,我一定到。”
雲達海出去後,繡文忙走來,一看呂雲惠心事重重的樣子,便給她斟了杯茶焦急的問:“姐姐?怎麼了?是不是咱的案子不好啦?”
“啊?不,不是!”呂雲惠完全沒有注意到繡文來了。她接過繡文手中的茶杯,沒有喝放在炕桌上接著說:“是這樣的,剛才來的那個人是王府的家奴,名叫雲達海。他女兒今年十七了,本應進宮選秀,可她在家鄉與一個名叫莫安的漢人幕僚相戀,做出了越軌的事。如果他女兒進宮,一定會被查出來。到時,按照律例,他們全家甚至佐領都會獲罪,恐怕顯親王也得受到連累。他女兒以前服侍過珍格格兩年,所以就暗中求珍格格想辦法。珍格格信中說他那女兒與那個幕僚之間是一段令人感佩的真情,所以珍格格希望我代為周全此事!”
繡文知道此事的重大,她壓低聲音說:“姐姐,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你怎麼周全?珍格格的阿瑪是親王!她都周全不了,你怎麼周全?”
呂雲惠歎了口氣說:“繡文,你不明白!如今新皇繼位,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們的案子,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顯親王都沒有來信兒呢?真的是顯親王忙到這步田地?還是顯親王有難言之隱?或者是顯親王已經無力回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