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惠掙紮著坐起來,靠在牆邊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就快被餓暈了。突然進來了一位老嬤嬤,帶著幾名宮女,最後是兩名高大的太監。老嬤嬤端坐在椅子上,宮女們在老嬤嬤兩旁雁翅排開。那兩個太監把一包東西灑在地上,雲惠一看竟是一大片碎瓷瓦。接著兩個太監在雲惠的脖子上係了個繩套,又把她的雙腳與大腿後側綁在一起,使得她不得不呈現出跪著的姿態。然後突然一推,把她推在碎瓷瓦上,又把她脖子上繩套的另一端係在房梁上,勒得緊緊的,卻又能喘得上氣來。
這一連串的動作連貫利落,雲惠簡直懷疑他們每天都會做數十次同樣的動作。雲惠邊掙紮邊大叫:“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雲惠想過動手和他們拚了,可是這畢竟是紳寧宮,自己不能這樣動手,如果現在動手打了紳寧宮的人那便是大不敬之罪!而且那樣皇後就有了能夠殺掉自己的借口!不行,絕對不行,她必須要堅持到雍正十年,才有可能回到媽媽的身邊!
突然,老嬤嬤開口了:“來人,把這個賤婢頭上的珠花拿下來。”
兩個宮女應聲上來,一左一右拔掉了雲惠頭上的一對珠花,還拽掉了兩縷秀發。雲惠疼得大叫:“啊!你們瘋了!你們究竟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一會兒皇上便會傳我……”
老嬤嬤冷笑一聲:“姑娘別作夢了!還想著皇上呢?皇後娘娘已經跟皇上要了你過來,皇上豈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女與皇後翻臉?你給我老實點罷!”
這時,雲惠的褲子已經破了,雙膝被碎瓷瓦紮破,鮮血把褲子連同碎瓷瓦都染紅了。聽到老嬤嬤的話,雲惠不禁感到天旋地轉,皇上真的不會來救自己了嗎?
老嬤嬤一拍桌子厲聲問道:“說!這對珠花是哪裏來的?”
“珠花?”雲惠愣了:她們對自己施行這種酷刑就為了這對珠花?她覺得自己的腦袋被勒得發脹,脹得她幾乎都感覺不到膝蓋上的疼痛了!她閉上眼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是……是一位娘娘賞給我的!”
老嬤嬤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追問道:“是哪位娘娘?”
雲惠想了想說:“好,好像,噢!對了,是裕嬪娘娘。”
老嬤嬤一聽便對手下一個宮女說:“去核實一下!”
那宮女忙答應一聲去了。這裏雲惠便對那老嬤嬤說:“喂!咱商量一下,你這樣會把我勒死的!”
老嬤嬤根本不理她,竟自打起了瞌睡。過了很久那宮女手持一對珠花回來了對老嬤嬤嘀咕了幾句,那老嬤嬤長歎了一聲說:“看來不用點子手段你是不會老實招供的嘍?”還沒等雲惠說話,那老嬤嬤便命令道:“你們都上去,給我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賤婢!”
說著那幾個宮女便一起上前,用簪子紮雲惠。雲惠感覺全身各處鑽心一般的疼痛,那幾個宮女都是刑訊逼供的老手兒了,每一下都紮在大腿內側,手臂內側等最疼的地方。雲惠脖子還被勒著,膝下還墊著碎瓷瓦,再被這幾個宮女一紮立時背過氣去。突然一陣冰涼,把雲惠驚醒了過來,原來是老嬤嬤令人兜頭潑了雲惠一盆涼水。四月的天氣水還是很涼的!
雲惠破口大罵:“你們這些變態!你們有毛病?我怎麼招你們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好啊!來吧,有本事整死我!否則讓我出去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我讓皇上誅你們九族!你們這些老變態!”
老嬤嬤氣得直囉嗦大聲叫道:“你個下賤的小賊!偷了皇後娘娘的珠鏈還出口傷人!來呀,給我掌嘴!一個宮女餓狼般撲了上來,左右開弓打了雲惠一頓嘴巴子!雲惠隻覺得臉上立時如同火燒一般,嘴唇都大了!滿嘴都是血腥味兒,眼前金星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