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惠心裏也在納悶:這麼多日子不見,怎麼像是生分了呢?皇上這是怎麼了?陰陽怪氣的,忽冷忽熱跟抽風似的,我憑什麼住到你皇後、妃嬪們隨居的房子裏去呢?你到底怎麼回事呀?雲惠一邊琢磨著一邊走著回到了住處。
米玉貴忙答應一聲,與雲惠退了出來。米玉貴不禁小聲兒問:“你怎麼得罪皇上了?怎麼突然給你安排起差事來了?”
雲惠呆呆的搖了搖頭說:“我哪知道!天啊!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米玉貴呆呆的想了想沒明白,隻好說:“得,我帶你去見張大總管支會一聲兒!”
張起麟是剛剛才當上的總管太監,對於雲惠這位特殊的宮女他的態度是十分客氣的。其實蘇培盛的氣焰比張起麟更盛數倍。宮中的宮女太監們都比較喜歡這位張大總管。蘇培盛則盛氣淩人,連諸皇子都不放在眼中。眾皇子都很討厭他。可是沒有辦法,他在雍正麵前很吃得開!
雲惠走後,張起麟悄悄的問米玉貴:“怎麼個茬兒啊?這是?”
米玉貴忙小聲兒回道:“回張總管,小的哪兒知道啊!許是和皇上鬧脾氣了?”
張起麟一笑說:“這不是沒影兒的事嗎?”
米玉貴也歎道:“誰說不是呢?”
張起麟納悶道:“皇上怎麼還不召幸她呢?”
米玉貴搖頭:“看這意思皇上是真上了心了!”
張起麟笑道:“得,這敢和皇上耍花槍兒的許是天下第一人!咱們都陪著點兒小心知道嗎?”
米玉貴忙說:“奴才明白!”
接著幾天,雲惠都被張起麟指派的姑姑教導如何服侍皇上更衣。或許是張起麟交待過了,那姑姑與雲惠初入宮時教導她們的姑姑完全不一樣,對雲惠十分客氣。
幾天後雲惠第一次當差,是在晚上為雍正更衣就寢,早上再為雍正換上朝服。
雍正卻已經忘了這天是雲惠當值,到時間便叫:“更衣!”
雲惠忙雙手捧著睡衣進來,雍正一抬頭,心中猛的一震。雲惠給雍正把身上的衣扣解開,不知是由於緊張還是疙瘩絆兒很難解,總之雲惠解了半天才解開一個扣。雍正看著雲惠那白皙的雙手,在自己的胸前不住的發抖不禁笑道:“要是朕的奴才都和你一樣,朕早把她打出去了!”
雲惠嚇得忙說:“奴婢該死!”
雍正一笑說:“更衣!朕沒怪你。”
雲惠隻好又接著解第二個扣,因為最難解的領口已經解開了,後麵的就好解多了。就是這樣,第二個扣雲惠還是解了一會兒,雍正看雲惠額頭上冒了層細汗,不由得用手輕輕拍了雲惠的手背一下說:“不急!”
雲惠定了定神,很快便把後麵的扣都解開了。在給雍正脫裏邊一件衣服的時候,雲惠的手不經意的碰到了雍正的皮膚。雍正不自主的“唏”了一聲說:“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雲惠忙說:“對不起皇上,冰著您了,奴婢一緊張就會手腳冰涼!”
雍正淡淡的一笑,他滿意的看到雲惠在給自己換褲子時,臉一直紅到脖子。心裏在說:朕還沒讓你換小衣呢,臉就紅成這樣,放心吧雲惠,朕尊重你,朕心中有尺度。
換好衣服後,雲惠與太監們一起退了出去。其他的宮女太監們再上來,有端盆的,有打水的等等。最後服侍雍正就寢。雍正的目光卻一直看著雲惠退下去的地方。他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沒有了雲惠的笑聲、說話聲甚至是歎息聲,雍正突然覺得仿佛到處都那麼安靜,靜得死氣沉沉沒有一絲鮮活的生氣。雲惠為什麼不再同自己說話了呢?她為什麼突然對自己變得如此謹慎抑或是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