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惠從來沒想過雍正會耍賴,她瞥了雍正一眼,憤恨的拿起一支筆蘸好了墨,再放進筆洗裏洗。如此洗了兩支,正當雲惠拿起第三支筆的時候,雍正把第一支筆拿起來蘸滿了墨汁,然後挑釁的看著雲惠說:“接著洗啊!”
雲惠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洗。雲惠一邊洗,雍正就一邊蘸!終於雲惠“啪”的一聲,把筆拍在桌子上叫道:“喂!你夠了吧?我一邊洗你一邊蘸,這樣下去我一輩子也洗不完了!”這一個多月以來的委曲和不滿在這一刻噴湧而出。
雍正也把筆拍在桌子上問:“原來你還不是個行屍走肉!”雍正的怒火也已經積聚到了頂點在一瞬間爆發。
“你,你什麼意思?”雲惠氣道。
雍正陰沉著臉問:“你反來問朕?朕讓你做甚你就做甚,你是何意?出於何心?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雲惠怪笑一聲:“哈!老大,您是皇上,是主子,您讓我幹什麼我不幹什麼,我不是找死嗎?我瘋啦?”
雍正被雲惠氣樂了:“原來你還知道朕是皇上!那你還敢對朕大呼小叫?”
雲惠做了一個深呼吸說:“皇上!我今天告訴你!我不幹了!我辭職!我受夠了,真的!你對我冷言冷語不理不采也就算了,你還……你還……我都沒法兒說你,我!”
雍正此時反而不生氣了,他原本就是想激怒雲惠,讓雲惠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他希望雲惠對他說,皇上!奴婢哪一點比不上那些宮女?您現在為什麼對她們那麼好,卻從不理會奴婢?你為什麼不召奴婢侍寢呢?想到這裏雍正一挑眉說:“朕有何過錯?”
雲惠一手插在腰間,另一手拍了額頭一下說:“有何過錯?你縱欲過度!我原來以為你是個勵精圖治的勤勉之君,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好色之徒!”
這話說得太刺耳了,驕傲的皇上怎麼能接受?果然雍正勃然大怒:“你!你放肆!你大膽!”
雲惠卻不管不顧:“是啊!我膽大包天!我反正早就受夠了。與其我天天飽受煎熬,不如今天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究竟怎麼招你了?皇後說我是小賊,你就相信啦?我沒有偷過珠鏈!我知道你心裏還在懷疑我……”
雍正聽得莫名其妙,忙打斷了雲惠:“什麼?朕什麼時候懷疑過你是小賊了?”
雲惠理直氣壯的問:“你沒懷疑我,為什麼一開始好好的,後來去了一趟皇後那兒就再也不理我了?”
雍正氣道:“不是你說的不讓朕去看你嗎?”
雲惠叫道:“是啊!你是皇上你當然不能總去看我了,你公然去我的住處看我,皇後會怎麼想?年貴妃會怎麼想?後宮裏人多嘴雜你知道大家都是怎麼說我的?你就不會派……算了,這些我都忍了!我無所謂!我是個新時代有知識的人,不跟這些愚昧落後的怨婦們計較。再說,劉勝芳告訴你我痊愈了,你都沒有派人來傳我!那麼多天都沒有!沒有!”說到這裏雲惠的雙眼溢滿了淚水。
雍正吃驚的看著雲惠,他真的沒想過雲惠不讓自己去看她是這個意思,是啊!朕怎麼沒想到,朕可以在晚上偷偷的去看她呀!或者派個人送點吃食玩意兒也是好的!
雍正沒及答話,卻見雲惠倔強的一抹眼淚,自顧自的說著:“我真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對你有說有笑的,突然就變了一張臉,對你冷言冷語,這都不說,你居然還讓我看到……哈!不說了,惡心!……我算是什麼,對於您老人家來說,我或許不過是個物件兒,當著我的麵兒幹什麼都沒關係,因為我就是那牆角的大花瓶!”說到這裏,雲惠突然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她呆呆癱坐在雍正對麵的一把椅子上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