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文歎道:“要是雲姐姐在就好了!她總是膽大心細,計謀過人。”
英英一笑:“唉,望老天保佑,莫讓我心付東流!”
繡文聽了這句話觸動心事也跟著歎道:“是啊!願老天保佑,莫讓我心付東流!”
英英笑著一拉繡文問:“你心?你心是什麼?”
繡文站起來走了兩步,突然回過身來說:“你也得起個誓來!”
英英也如繡文一樣起了誓。繡文這才說:“我與於家二哥,你是知道的。本來我心中有他,他心中有我。可我那時礙於佩兒姐姐救命大恩,堅辭了他的好意。為了這個他大病了一場,我又何嚐不是?後來他迎娶佩兒姐姐全幫上下都認為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我便黯然不遠千裏去投奔雲姐姐去了。”
英英忙點頭說:“這些我都知道呀。”
繡文歎了口氣坐下說:“我在京城得知幫中遭難的噩耗。心中甚是關切!當時聽幫主說,佩兒姐姐為救於家二哥死了!你知道我的心……我真恨不能為他死了的人是我!若說原來,我知道他即使成婚,心中終不能忘我,而我就這樣為他守一輩子也罷了。誰知突遭巨變,我心中亦敬佩佩兒姐姐。隻是……我與他之間永不能逾越佩兒姐姐深恩的這道坎。他的心中,也必定不再有我!”
英英握住繡文的手,替她拭了拭淚說:“繡文,你休如此折磨自己!”
繡文平靜了一些接著說:“我本想,就這樣淡去一切,了此一生。不料又生變故!我接到幫主來信召我回總舵。回來後,幫主對我說,經過查證,上次的事是幫中內部出了叛徒!此人名喚林文信……”
英英忙說:“我知道,他是掌管總舵車馬船隻調度等事的執事。早不就懷疑是他出賣了那次販鹽的路線嗎?”
“是啊!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幫主並不是每次都親去的。隻多幫主一人單從車馬船隻上根本看不出來!”繡文皺眉道。
“嗯,有理!然後呢?”
“事發後,林文信就逃了。上月竟被幫主抓住,經他供出原來是由他出麵收買了佩兒!”繡文定定的瞪著窗外。
“什麼?”英英驚訝得站了起來。
繡文忙拉她坐下說:“這事幫主說了,先不能公開!何況佩兒已死。”
英英驚詫的問:“可,可這是為什麼呀?”
“哼!”繡文冷哼一聲說:“原來於家二哥與佩兒完婚後,並未圓房!”
“啊?”
“他,他並不想娶佩兒,隻是礙於幫中眾議才勉強成婚的。婚後他終不能釋懷,便終日苦悶。一日與林文信吃酒。酒入愁腸,不久便被別有用心的林文信灌醉了。林文信本想收買於家二哥的,卻始終覺得把握不大。結果於家二哥在酒後說出了與佩兒並未圓房的事情。林文信經與胡為用商量,決定改向佩兒!他們對佩兒說,於湖之所以不傾心於佩兒,是因為佩兒在幫中沒有地位。還說幫主與於舟便是如此。他們說能幫佩兒取得幫主之位,到那時佩兒就如同沈三娘,而於湖就如同於舟一樣,於湖一定會全力討佩兒歡心。佩兒開始並不同意,後來他們又勸佩兒,得到幫主之位後善待沈三娘還不是一樣?他們三番五次的纏著佩兒,而於家二哥又總是淡淡的,佩兒終於下定決心。事到臨頭,佩兒才發覺上了當,在最後關頭,她衝出來替於家二哥檔了那刀。後因缺醫少藥死在獄中!據女監中的人們說,佩兒臨走前一個勸的念叨她對不住於二哥,對不住幫主。大家見她傷重不解何意,又因親見她舍身救夫,誰都沒有起疑。直至幫主抓到林文信才得知這事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