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惠驚訝得目瞪口呆結巴道:“你……你……你怎麼,知……知道的?”
“你們初到的那晚,二當家的便對幫主說,當初你們二人曾救過的那位黃先生,就是皇上!還說你對著他笑,最後竟公然收了定情信物!”繡文壓低聲音說。
“什麼?定情信物?”雲惠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叫道:“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繡文忙把雲惠按回到座位上說:“小點聲兒!”
雲惠忙解釋說:“那不是什麼定情信物,隻是個紀念!我對他笑隻是禮貌性的。”
繡文笑道:“禮貌?一個女子對著陌生男子含笑留情,還叫禮貌?”
雲惠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最後終於整理好了紛亂的思緒:“繡文,我問你,是不是一個女子對著一個陌生男子向這樣的微微一笑就代表鍾情於他?”說著示範性的笑了一下。
繡文理所當然的點頭道:“這個自然!”
雲惠呆呆的問:“那,那要,要是一日之內連笑三次呢?”
繡文掩嘴而笑:“那便是三笑留情、芳心暗許了呀!雲姐姐?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雲惠自言自語道:“我,我是不懂!這不就是點頭示意嗎?怎麼會芳……芳心?天哪,他早就認定我芳心暗許,那他還……這就充分的說明了他的心裏完全沒有我!”
繡文繞到雲惠麵前說:“誰?誰的心裏沒有你?”
雲惠頹然的坐下說:“沒誰!總之我真的不知道,我三次點頭致意竟然就是傳說中的三笑留情?對了,繡文,這種女子是不是會被認為很放蕩?”
繡文忙說:“沒有的事!怎麼會放蕩呢?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你說呀!”雲惠急切的問。
繡文看了看雲惠說:“不過,你與黃先生,無媒無證,當著二當家的麵私贈表記,這……這,這有點兒……有點輕浮之嫌!”
“啊?輕浮?我?”雲惠突然想起《紅樓夢》裏似乎有一章叫什麼:“浪蕩子情遺九龍佩”的?雲惠不禁驚歎:“天啊!我都幹了些什麼?怪不得他總是那樣看我?”
繡文一把拉住雲惠,打斷了她的絮叨:“雲姐姐,你別絮叨了。我告訴你一件事,那天我知道你來了,便去看你。不想……不想竟被我撞見,撞見……”
“唉呀,撞見什麼?你別學英英行嗎?急死我了!”
“嗯,我撞見皇上坐在你床前,輕輕的摸你的臉,嘴裏還叨念了一句話。”
雲惠用手輕撫自己的臉,瞪著大眼追問:“什麼話?”
“朕實不知你的心思。若你心如朕心,為何朕所願你卻似不願?聽那說話的口氣竟大有愁苦之意!”繡文瞄著雲惠的臉色,見雲惠如遭雷擊忙舉手發誓:“雲姐姐,這事我絕沒對一個人提起過。今後我也絕不再提此事!若有違背,叫我下拔舌地獄,永不超生!”
雲惠這才回過神兒來說:“好好的,幹什麼發這種毒誓!”
繡文見雲惠臉色有緩這才說:“雲姐姐,我知道似你這般人物絕非庸脂俗粉可比。若不是今日我見姐姐與我們在議事廳說話時,眉宇間的那幾許輕愁,我斷不會提及此事!雲姐姐,我不知你的心是怎麼樣。但據我的小見識,那畢竟是皇上!想那宮廷之中哪有郎情妾義、海誓山盟這回事?你若將終身付與皇上,可是會苦惱一生的呀!雲姐姐,我與你相處日久,深知你是位至情至性之人。想那後宮集三千秀色,皇上豈會隻屬意於你一人?你對皇上情深如海,到時必會自苦,不如懸崖勒馬早早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