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很多糟糕的事情都是自己作繭自縛造成的。如果你能把那些糟糕當成是在磨礪自己,那麼你得到的將是最寶貴的人生經驗。我們往往不敢麵對的,不是脆弱本身,而是因脆弱衍生出來的種種事物。
如果你也是玻璃心的孩子,那麼請狠狠地砸碎軟弱,學會堅強成長。
最風光的事情不是你遊遍了多少地方,而是陪你上路的人是誰
我們哭著長大,父母笑著變老。他們擁有的,隻剩現在。所以,請你一定要記住,不要總拿繁忙、時間少為借口忽略父母孤獨老去的事實。因為,他們等不起了。
2014年1月21號那天晚上下班後,我和母親去醫院看望繼父。寒風中,母親走得比較慢,她走在前麵,我跟在後麵,看著母親瘦小孱弱的背影,還有她微微佝僂的背,我心中宛如針刺一樣疼痛。
10歲時,父親去世後,我過著與母親相依為命的生活,記憶裏那時的童年發生了太多的不愉快。我知道,是母親撐起的這個家,我虧欠她太多恩情。後來,在醫院病房裏,繼父和母親說了很多話,我以上廁所為由,不敢再聽下去。我怕每聽一句,心中就會多幾倍的難受,會讓我覺得賺錢的速度太慢。
幾分鍾後,我回到病房,隻見繼父眼裏噙著淚水,聲音略帶沙啞地說,如果手術出現意外,那就不要管我了,直接讓我安穩地來,安穩地去。不要去承擔手術後的風險(醫生說手術風險便是癱瘓)。
而後,繼父停頓了一會兒,對母親說,你本來就命苦,兒子也剛畢業,我不想讓你們母子倆再吃苦了。怪我年紀大,又害病,對不住你們。繼父說完這些話,一雙瘦削的手拉住母親的手,摩挲著。母親還是老樣子,遇見事便會哭。因為這次生病,繼父比以前更瘦了,清臒的臉龐仿佛承認了人到中年不得不服老,不得不麵對病痛的侵襲。
母親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兒子說年後發了稿費要帶我們出去玩,手術一定會成功的,你要保持一個好的心態,別想太多了。兒子還說,以後每個季度都帶我們出去玩,他現在寫作還算順利。老鄭啊,你快點好起來,不要擔心手術,我還等著你和我背著背篼去買年貨,家裏養的狗也等著我們一起牽它出門溜達呢。
聽著母親和繼父說這些話,我內心十分酸楚。這期間,我一直都低著頭,不敢看繼父瘦削的臉,我怕我會淚流滿麵,我怕我會令他們失望,讓他們覺得我遇事隻會哭,不像一個沉穩、勇敢、有擔當的男子漢。老伴老伴,老來相伴。不求榮華富貴,隻求健康平安。那一刻,我覺得這話對母親和繼父這對半路夫妻說得很貼切。
我知道,父母等不起了,因為他們在漸漸老去,走的是“下坡路”,他們害怕等待,害怕“來日方長”這個詞。因為“來日方長”裏有太多的未知數。你是知道的,我們這一生裏本身就充滿了太多的未知,而父母擁有的、注重的,隻是當下,是今天,是此時此刻。我們渴望成長,卻不知道,我們每長大一天,父母便老去一天。而我們愛爸爸媽媽的機會,也在一天天減少。
我的母親今年49歲,繼父55歲了。他們都是很樸素很平凡的人,我知道,母親這半輩子都沒怎麼出過遠門,我答應了他們,等年後發了稿費,今年內,如果辭職,便一定會帶他們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我不會再像以前,總巴望著多寫幾本書讓稿費存多點兒時,再帶他們去旅遊。經過繼父這一次住院,我明白了很多,親情是等不起的。
十七八歲時,我們總愛在朋友麵前大言不慚地這樣說著,等我以後賺大錢了,我要給父母買很大的房子,帶父母周遊全世界。畢業後,找了工作,又略有慚愧地說,現在生活壓力很大,要掙錢結婚生子,等娶了媳婦或者嫁一個好老公後,帶著寶寶與父母去旅行。
我們總是這樣,一個又一個的未來拖著,一個又一個的明天說著,而父母,從不埋怨我們,總是笑眯眯地說,工作重要,出不出門遠遊並不重要。其實,父母內心多麼期盼著能與自己的兒女去逛逛風景名勝,拍些照片,回來後,碰到街坊鄰居,也可以驕傲地說,你看,我家的兒女可出息了,又帶我去某某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