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聞言,語重心長道:“霜兒,你能想通便好,隻是比起文逸,娘更希望你能多關心關心自己,身子好起來了,才能談以後。”
雖秦霜如此說,可於氏並不相信她會舍得責罰文逸,她這兒媳哪都好,就是性子太柔,耳根軟,壓不住文逸這樣的人。
秦霜應聲道:“媳婦明白。”
於氏起身道:“那娘就不打擾你了,你好生歇著,莫要太過勞累。”
“好。”
於氏離開後,蕭明淑也跟著起身,道:“媳婦、媳婦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蕭明淑臉皮子薄,她心中本就愧疚,自覺無顏麵對婆婆。
秦霜卻叫住了她:“慢著,明淑,我有話要跟你說。”
“婆婆還有何事?”蕭明淑聽話的跪坐在床榻旁,神色自責,眉頭一直皺著。
秦霜道:“一會你跟我出門一趟。”
“好,婆婆要去何處?”
秦霜隻冷冷說出了三個字:“群芳閣。”
蕭明淑一驚,她連忙道:“可、可那兒是青樓呀,婦道人家如何能去?婆婆還是歇著吧,一會我派人去找大郎就是了。”
秦霜反問道:“為何女人就不能去了?不但要去,還要排場大些,若是文逸不嫌丟人,鬧的滿城皆知最好。”
蕭明淑低下頭來,怯聲道:“若是被外麵人知道媳婦管不住男人,親自去青樓抓奸,隻怕要淪為笑柄。”
“你忍著憋著,旁人就不會議論你了?”
蕭明淑不言。
她膽子小,從前文逸說什麼便是什麼,在他們院中,做主的那個人從來都是她夫君,陸文逸太盛氣淩人,蕭明淑從不敢與他對著幹,有幾次陸文逸因為一些小事與她發生爭執,差點動手打她,若非婆婆來的快差人攔著,那拳頭隻怕已經落到她身上了。
去青樓抓奸什麼的,蕭明淑是萬萬不敢想的。
見媳婦神情猶豫,秦霜大抵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她沉默片刻,開口道:“明淑,倘若娘做主,給你和文逸和離的機會,你離不離?”
聽此,蕭明淑瞬間臉色煞白。
她一副天塌了的樣子,膝行上前,眼裏滿含淚花,對秦霜道:“媳婦錯了,還請婆婆莫要趕走媳婦!以後婆婆說什麼媳婦都聽!”
怎麼能和離呢?離了文逸,她又能嫁給誰?
如婆婆這般尚書家的嫡女都不敢離開陸家,更遑論她呢?
秦霜臉色鎮定,她道:“明淑,就算離了男人,婦人也能過的很好。”
陸文逸沾了黃賭,若是再沾上五石散,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秦霜是真不想蕭明淑一輩子都耗在這種人身上。
蕭明淑隻一個勁的搖著頭。
秦霜知道她的想法於這個時代太超前,於兒媳婦這種自小被女則女德規束的婦人理解不了,也不再勸,她道:“若你還想與文逸過日子,便聽娘的,去青樓把文逸抓回來,別怕,娘跟你一起去。”
淚水順著蕭明淑眼眶滑落,她抓住秦霜的手,眼神堅定,道:“好,媳婦去。”
“叫上家丁。”
這些年二房過的不富裕,秦霜身邊僅兩個丫鬟伺候,府中家丁僅剩十來個,侯爺戰死後發放的補貼也早已用完。
已過的如此艱難,陸文逸竟還日日流連青樓。
秦霜忍不住罵了一句:“敗家子。”
這兒子過繼過來,就是為了拖累他們二房的吧?
*
群芳閣。
陸文逸與美人翻雲覆雨後,躺在床上,將美人摟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