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逸聞言,猶豫片刻,沒有立馬回答。
習秋繼續道:“如今陸郎你在京城的名聲也毀了,日後就算考不了功名去做生意,隻怕也少有人會願意光顧,我那哥哥如今就在北境經商,已經小有名氣了,我們隻要投奔了他,讓他帶帶咱們,等有了錢,便也有了底氣,屆時再回京城,誰還敢小瞧咱們。”
陸文逸道:“可離京不是這麼好離的,尤其你如今還是奴籍,群芳閣更不可能放你走,心肝兒,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陸郎可放心,我私底下托人幫咱們準備了路引,奴家的賣身契,奴家也會想辦法讓人幫奴家偷出來,無需陸郎擔心,隻要出了京城,誰還知道咱們的身份,難道陸郎還想繼續留在京城看人眼色嗎?不如搏一搏。”
陸文逸思索片刻,道:“習秋,讓我好好考慮幾日。”
習秋乖順的依偎在她肩頭,應了一聲:“好,奴家等你的消息,若是陸郎做好了決定,便托人帶話去浮萍巷。”
……
陸家。
自打陸文逸走後,秦霜日子就安逸了起來,每日養養花,逗逗鳥,沒有人再作妖,一切都按著她所設想的進行著,秦霜很滿意。
秦霜手背上托著一隻玄鳳鸚鵡,她一邊逗著鸚鵡,一邊道:“洪氏和陸剛是不是快被放出來了?”
春桃道:“明日便會被放出來。”
“嗯,將這消息透露給金鴿賭坊。”陸剛還欠著賭坊的錢,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被賭坊得知必會上門催債。
“是,大娘子。”
“對了。”她將鸚鵡放回到一旁的架子上,道:“放出風聲,就說陸文逸要離京了,勢必要讓洪氏知道。”
春桃微微一笑,道:“大娘子可放心,明日奴婢會讓人在衙門外守著,保準洪氏第一時間知道。”
這出借刀殺人的好戲,陸文逸,洪翠,陸剛,三者缺一不可。
這三日,陸淩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那位大儒文武雙全,陸淩跑又跑不掉,罵又罵不過!這一把山羊須的老先生罵起人來竟比他還髒!陸淩氣的發抖!
秦霜閑來無事,來學堂看了眼。
陸淩坐在座位上捧著一本書打盹,不多會宋先生便拿著戒尺走了過去,一戒尺用力敲在了他背上,陸淩疼的嗷嗷叫。
他罵道:“你這老東西,我一定會想辦法讓祖母辭了你!老不死的!”
送老先生也罵:“小兔崽子,在你告狀前我先打死你!就你這混賬樣,書書讀不好,文章文章作不出來,還想你祖母正眼瞧你?我呸!”
這話真真戳心窩子,陸淩登時嚎啕大哭了起來。
“再哭!再哭一聲試試!先把我方才發你的字帖抄完!就你這一手破字,拿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話!”
“你!你!”
“我什麼我!老夫我這輩子頑劣的學生見得多了,你還排不上號呢!別說你了,便連皇子老夫都照揍不誤!”
“老不休!你就吹吧!”
陸淩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抄字帖。
宋老先生就拿著戒尺在他身後看著。
秦霜:“……”
秦霜一陣失笑,這先生找的好,這回陸淩是真遇著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