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伸過來一隻手，皮膚白皙，依稀可以看見底下的血管，手裏晃晃蕩蕩的拿著一包吸吸果凍，秦堯額角一抽，轉過臉。
張弛大大的笑臉立刻躥進秦堯的視野，“這個很好吃的。”
依稀可見秦堯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你今年多大？”秦堯現在極度懷疑眼前的這人是不是心理年齡小於五。
“二十五，怎麼了？”張弛好奇道。
“你看著像是隻有一個零頭。”
“什麼意思？”
“沒測過心理年齡吧？”
“沒有。”
“測得時候，要注意做好心理準備啊。”
“哦。”
一段沒營養的對話結束之後，秦堯覺得肚子好像更餓了，遠遠地看到前麵有服務區，便厚著臉皮叫司機停了下車，車上大都是認識的人，也沒有太大的意見，好些人都趁著停留，下車放鬆了一下。
服務區的建築是仿的歐式建築，遠遠看過去像一座城堡，裏麵則完全是中式的結構，秦堯在門口的超市裏買了點墊饑的東西，看見邊上就是洗手間，便也順便去了趟，出來的時候，秦堯愣了愣。
張弛那與名字極不相符的瘦瘦小小的背影，在眼前晃來晃去。
秦堯輕手輕腳走過去，張弛似乎剛打完電話，回過身，就看見秦堯，愣了愣，隨即咧出一個燦爛的笑。
“你在這裏幹嘛？”秦堯瞥了眼超市那擦得光可照人的玻璃門，問道。
張弛猶豫了一會兒，對著手指，弱弱道：“我沒錢了。”
“所以呢？”秦堯鬱悶，你就不能把話說完整，沒錢來照照鏡子就有錢了？
“沒錢買吃的。”張弛擠了擠眼睛，似乎想要擠出兩滴眼淚來，可惜水量不夠，失敗了。
秦堯疑惑，“你的果凍呢？”
張弛指指旁邊半人高的垃圾桶，“吃完了。”
秦堯暗歎：這速度……
看著張弛那可憐的小樣，秦堯覺得自己又開始同情心泛濫，不過剛剛打牌，張弛一局都沒贏，還輸了不少，自己請他吃點東西似乎也沒什麼。
“你想吃什麼？”秦堯決定還是積點德。
張弛茫然地看了秦堯一眼，隨即想了想，最後堅決地吐出兩個字“果凍。”
秦堯無奈，領著張弛進去，走到果凍架子前，“自己去挑。”
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秦堯覺得自己有種深深的暴發戶氣質，就像是那些嘴裏鑲著金牙，手上戴著金表，十指帶著金戒指，嘴裏還叼著粗粗的雪茄煙的土圓肥財主帶著他那高挑又美麗的不知道是小三小四還是小幾的到高級商場裏，豪邁的丟出一張卡，“隨便刷！”
秦堯拍拍臉，被自己的想象力嚇到了，晃晃腦袋，啊呸，姐姐這是在做好事好不好？！
再抬起頭的時候，隻見張弛的臉部特寫，今天之內第二次出現。
秦堯淡淡道：“走吧，付錢去。”
隻是在秦堯的內心，有這樣一個聲音在咆哮：你妹的，湊那麼近，是想嚇到我心髒衰竭還是顯擺你的臉部肌膚啊喂？！
張弛報了滿懷的果凍，喜之郎啊，水晶之戀啊，XX啊，凡是國內有生產的果凍，基本都拿了，樂顛顛的跟著秦堯跑到收銀台。
收銀小姐看著張弛滿懷的果凍，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麼。
付錢出去以後，張弛完全淪為了秦堯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