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疑滄海盡成空,萬麵鼓聲中(二)(1 / 2)

粗糙長滿厚繭的手扶上我的臉挑起我的下巴,薄涼的兩片嘴唇貼了過來沒有了唇舌交纏的可能他如動物般啃噬我的唇,我在膩人的血腥中扭動腰肢熱情的回應他,頭腦卻冷靜的等待機會。

夜間的風吹過我赤裸的身體,冷的發抖,在這個時候,我莫名的想念浞颺溫暖的懷抱。

黑衣人嘴依然在我嘴邊頸間親吻啃噬,一隻手順著我的頸移到胸前扭住*,另一隻手終於鬆開了一直緊握的鋼刀向我下體尋去。

我手掌一翻,金針尚未出手黑衣人就瞪著圓睜的眼睛沉沉向我壓下來,一口鮮血噴在我臉上腿腳一伸驚恐的死去。

借著地上火把的光亮我看清了來人。修涯冷冷的站在方才黑衣人所處的位置,黑發鬆散,衣衫淩亂滿是猩紅的血跡和灰黑的汙漬,嘴角還掛著斑斑暗紅的血絲,隻是那一雙眼睛,如同千萬年被寒冰所覆的冰湖,折射著銳利的棱角,一時間讓人如墜冰窟渾身發冷,這哪裏像是修涯的眼睛,這種冷厲的神情怕是比起浞颺也不遑多讓。

修涯一腳踢開壓在我身上黑衣人的屍體,脫下外衣扔到我身上,然後依舊不發一言的抱起驚雷靠著牆邊坐下,不再看我。

我緩緩坐起來,用他髒兮兮的衣服裹住身體,攏好散開的發擦去滿臉腥臭的鮮血,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中。

夜間起風,風聲在荒野樹叢間呼呼作響,樹林間不時傳來尖利的獸鳴聲和樹枝沙沙的摩擦聲,在此刻聽來格外的陰森可怕,尤其是身旁還躺著一具死相可怕的屍體。

驚雷倒是十分應景,在修涯略顯笨拙的懷裏鍥而不舍的放聲大哭,小小的身體爆發力著實驚人。修涯青色的冰臉漸漸發紫,大手笨笨的拍著驚雷左搖右晃的嘴裏似乎還輕聲哼著不知名的歌,不知是他手勁太大還是歌哼的實在是難聽驚雷頗有頻率的哭聲依然回蕩在漆漆的黑夜裏。修涯冷若冰霜的臉漸漸被無奈的苦笑代替,低聲道:“他怎麼能不哭,地殺的人可能還在山上。”

聽聞我一驚問道:“什麼,還有殺手?”抱過驚雷,在懷裏輕輕的慢搖,一隻手指頭伸到他嘴裏給他吸允。哭聲漸止。

“是,我殺死了五個,剛才死了一個,應該還有兩個。”

“那我們……”

“等,等長水來尋我,我們不可貿然出去。”

“哦。”

洞中是潮濕溫熱的空氣,我與修涯間是緊繃的尷尬,久久不再言語的沉默。

許久,我頭埋在膝蓋中低聲道:“我隻是想活著。”

修涯不言。我含淚看著他道:“我隻是想等到浞颺回來。”浞颺走前隻是對我說了兩個字“等我”。

修涯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眼神中有種辨不清的情緒在濃濃燃燒。

淚水無聲滴落,“我不能死,不能死……隻要活著……我……”聲音哽咽再無力說下去。

修涯忽而起身坐到我身邊,伸手把我摟入懷中,用一種很不真實的聲音十分小心的說:“不哭,都過去了。”

是過去了,隻要你不向浞颺提及此事。但眼下把我抱在懷中的你是緊張的吧,心跳的那樣的快,這樣的你如何對浞颺開口。

是吧,修涯。

淚水浸濕了修涯單薄的內衣,在這樣的荒野夜間,他是身邊我唯一可以依偎取暖的人。我稍稍挪動下身體換個舒服的姿勢,修涯嘴角溢出一聲呻吟。

“你受傷了?”這才想到,若非受傷以修涯之力對付兩名地殺綽綽有餘,我們那裏用得著在此等候長水的救援。

“不礙事。”修涯衝我展顏一笑,是熟悉的修涯式的笑容,明朗幹淨。

“給我看看。”放下熟睡的驚雷,強行扳過修涯的身子,一道猙獰的刀傷幾乎爬滿了整個背部,皮肉撕裂向外翻開,鮮血微微滲出。

心頭頓時一顫,問道:“長水幾時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