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的交談,呂母催促的聲音便再一次傳來,“都快點坐下吃飯,有什麼事情也吃完再說。”
為了避免再被呂母嘮叨一頓,葉文馬上便老實的坐了下來,而蕭遠山和蕭靜茹同樣也是,無論他們在外麵可以管理多少人,這個家裏永遠隻有呂母一個人說的算。
一張不大的四方桌上,四人圍坐在一起,著實有一番家的溫馨感,這些年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子過慣了,突然這樣,葉文當真還有些不習慣。
“多吃一點,小文。”沒等葉文動筷,呂母便搶先替他動了手,一道香菇雞丁,這也是他以前最喜歡的菜。
對此呂母的熱情,葉文當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所幸,他便低頭默不作聲,隻顧著眼前的飯碗。
可即使如此,他碗裏的菜剛少了一些,呂母便又會給他添滿。當他抬頭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每當與呂母的目光彙在一起,他便又會情不自禁的低下頭。
呂母的目光分明似打量、似審視、似滿意,通俗一點的說,這分明就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
不得不說,葉文平時對感情的事絕對也稱得上木訥,但這一次,他的感覺真是精準的不能再精準。
蕭遠山平時極少與在朝官員打交道,所以呂母也就沒什麼貴婦圈需要交際,再加上他們一對父女也總不在家,所以這個家也就更沒有什麼事情值得呂母操心。唯獨一件,著實令呂母是寢食難安,那就是蕭靜茹的婚事。
提起自己的女兒,呂母心中愁緒當真是沒人傾訴,女兒樣貌姿容偏向於自己,可性格卻和他爹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樣的性格,男兒身也就罷了,可靜茹偏偏是一個女子。
從小交給她的針線女紅被她盡數拋在腦後,倒是整日喜歡舞槍弄棒的,隨著女兒長大,呂母也在為女兒以後的婚事發愁。
而巧的很,偏偏閨中密友生的是一男子,從小看到大,葉文自小的品行自然落在呂母的眼中,而且兩人一文一武,雖不是男武女文的絕配,但也還算說得過去。出於一份私心,當然這其中免不去她對葉文的真心喜愛,她才提出為兩個孩子定下了親事。
隻是天不遂人願,葉家居然發生了如此大事,為了這件事呂母著實悲痛了好久,連帶著蕭遠山都被他埋怨了好久。
悲痛歸悲痛,可日子終究還得過,尤其是和蕭靜茹一樣大的京城名媛都已經出嫁的時候,呂母又開始焦慮了。
尤其是蕭靜茹自主主張參軍之後,呂母更是因此天天憂慮,天天和一堆男子待在一起,女兒以後可怎麼辦呀!
所以葉文這次一登門,呂母心中便立即有了算計,幹脆以前的婚約依舊作數。一來,她可以方便照顧這個從小看大的半子,二來,女兒的婚事也可以一並解決,真是一舉兩得。
飯菜吃到一半,或許實在同情葉文的處境,蕭遠山終於開口解圍道:“你去獄司赴任,自己還要多加小心,你的軍籍上京之前我便修改過了,就是有人查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