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下去……
我一定要活下去!
誰?!心中一聲驚呼,陳軒猛然驚醒。用雙手支撐著身體,他低著頭粗喘著氣,陣陣的眩暈感在腦中來回流淌。
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借著這幾次的呼吸,他壓下了心頭那狂亂的節奏。
這是哪?陳軒似乎做了個噩夢,臉上依舊帶著惶恐。慢慢地,等他稍稍看清眼前的一切,臉上又變作一片的迷茫。
石房?我不是被車撞了嗎…幻覺?這哎……痛!正在思考著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間奇怪的石房內,一股強烈到仿佛足以撕碎他的靈魂的劇痛突然竄上他的腦門,刺激著他渾身的痛覺神經。
“啊啊啊!”忍不住發出慘叫聲,陳軒連忙用力地咬住牙齒,雙手不由地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顱,勉強之下才沒被痛暈過去,本就毫無血色的麵孔變得更加的蒼白,額上的青筋也因為劇痛而暴漲。
巨大的痛楚刺激著陳軒略顯渾濁的大腦,他敢發誓!這樣的痛苦足以令意誌堅定的鐵血士兵崩潰昏厥過去,然而令他感到驚異的是……這樣的痛苦隻是讓他的大腦變得更加清醒,當然,痛感也越發強烈。但他就是沒法昏暈過去,這真的很不科學啊!
終於,待狂濤巨浪般的痛楚差點崩斷掉他渾身的神經,在他準備拿頭撞牆——或者至少是想個辦法昏厥過去之前,這股令人難以忍受的痛楚才逐漸減弱。
等恢複了點氣力,陳軒才回過神來借著牆壁上奇怪的水晶燈所發的橘色燈光,打量清楚四周的環境。
隻見幽寂的無窗石房的牆壁上,掛著著數十盞的奇異的水晶,而他的身前正對著闊六高三的巨大石門,空闊的房間裏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三行的木床,共計二十七張,每兩張床之間都相距半米。他自己就躺在靠著右牆的一張床上。似乎是用來遮蓋的白布已從自己的身上滑落床邊。
這、是……哪?
來自奇怪的水晶狀物體的橘色燈光將這間詭異的石房內照得一片橙黃,望著周圍木床上紋絲不動的被白布覆蓋著的人體軀幹,陳軒心中冷顫不已:停屍房?
還好,靜寂的石房內,響起的一絲絲細弱的呼吸聲令陳軒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不是被車撞了嗎,這兒應該是……陳軒顯然陷入了沉思,抬頭瞥了眼石門,他便立即搖了搖頭。
這裏會是醫院……怎麼可能?如果說是停屍房倒更像點,隻不過沒有太平間裏的陰森恐怖感。柔柔弱弱的光線射在臉上,總是令人感到懶洋洋地舒暢。
雖然腦中依舊是傳來陣陣隱隱的刺痛,但他的大腦已經越發清晰。
還是先走出去看看。打量著這奇怪的石房,陳軒想道,畢竟瞎想永遠不是個好辦法。
緊扶著右側的牆壁,他艱難邁步走下床,他皺了下眉頭,身體很虛弱,不扶著牆隨時有倒下去的可能。
身體這樣的狀況也是應該的,畢竟被車撞飛了……還活著就是個奇跡了。他暗暗地想。
低頭蹣跚,繞了個“L”形的遠路緩緩走到石門旁,看著自己的腳背,陳軒心裏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好像……白了點?
抬頭一掃顯得有點幽靜的石房,陳軒笑著搖了搖頭。
疑神疑鬼……
在黑暗的環境呆太久了,所以皮膚變白了吧。
不過……我的手怎麼看起來有點小呢?陳軒看著自己的手發呆了一下,心中的疑惑一閃而逝。
拿手試推了幾下,見石門毫無反應,他便尋找自己心中所想的石門的開關,可是等他圍繞著石門仔細地尋查了一番,最終竟然一無所獲。
停了下來,陳軒輕輕歎了口氣,拿手敲擊著石門,他不由地苦笑不已,暗道:怎麼會這樣呢?那怎麼出去呢?
轉頭看了看身後整齊的床鋪,和床上躺著的至今還從未有過動靜的“人形軀幹”,以及牆頭掛著的晶狀體的照明燈,陳軒就覺得心頭有點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