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日升,月出日沉,又是一個輪回,這一日過的極快,沐妖嬈也未如常人那般惶急,惴惴,坐臥不定,她隻是如平日那般悠閑淡然的做著平日裏必做的事,直到快日落時,身邊的人才被她一一調離,此時,她的院子裏已是毫無人影。
隱隱的狗吠中,高巍的深牆外傳來“當”一聲更聲,子時了,外麵的天地已然漆黑。
淩波院,沐妖嬈的寢室內,案桌上的燭蠟已然至一半,微暈的燭火在風中顫巍巍的撲閃,而沐妖嬈則凝眉倚在窗前,雙臂環胸,目光忿忿的死死盯著窗外,子時了,竟是還未來麼?難不成自己被耍了?
過了又一會,她終是‘哼’一聲立直僵硬的身子,正要滅去燭火上塌就寢,卻聽得窗外忽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心頭一凝,眉梢輕挑,她動作迅速的回身朝外看了眼。
就著微黃的燭火,隻見衣鈺軒一身黑色勁裝,身後帶著數十護衛前來,他們皆同一著了黑色,猶如暗夜的鷹,那身速也是絕快的。
“總算來了。”沐妖嬈輕啐一聲,身子輕巧的推開房門與衣鈺軒會和,他帶著她避開府中侍衛、暗衛,自雜役房後門出了衣府,府外,幾匹黑色駿馬拴在一旁,馬背上駝著幾個包袱,想來是備的幹糧等物。
十幾人翻身上馬,豪不停留的朝城門外飛馳而去。
城門處,那原本已關閉大門下靜候著一名中年男人,見到衣鈺軒後,他僅是拱了拱手,便二話不說的將城門打開,原來是早已安排好的,出了城郊,一路像北飛奔,隻是還未到一個時辰,兩旁漆黑的草叢中突‘唰唰唰’竄出無數人,他們手中拿著火把,瑩瑩的火光竟無一會便布滿整個官道,並向後延續數裏。
“你們是什麼人?”突來的變故驚了馬,煞了人,隨著“籲”一聲,馬蹄高揚、紛亂,在控製住受驚的馬匹後,沐妖嬈隊伍中的一人,在衣鈺軒的示意下驅馬向前,以劍柄指著攔路人高喝。
衣鈺軒的喝問並無人應答,來人隻是很有序的“唰唰唰”往兩旁退去,不一會,堵滿人的官道便露出中間的過道,以此同時,一名同穿黑衣的男子騎著駿馬,似捕獵人般悠悠而至。
還未能看清來人,沐妖嬈便生不妙之感,帶看清來人,她更是瞬時黑了臉,是他......居然是他!
左...墨...弦!!!
“王爺這是做什麼?”衣鈺軒顯然也是心一沉,指著左墨弦說完這句,便接著道:“在下與舍妹有要事在身,不便就留,你自便。”語畢,手往上空一揮,幾人妄想穿過叢叢人群。
“哧~!”一聲冷笑打破衣鈺軒的癡心妄想,一聲令喝,“唰唰唰”幾聲,手持火把者如數抽出厲劍相對。
“想走,可也!”左墨弦把玩著韁繩,毫無情緒的道:“不過,你身邊的女人得留下,否則,休怪刀劍無眼,若,一不小心傷了她,那,本王,可就遺憾了。”說到此處,他還似真似假的歎了聲,似代表他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