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兩排氣勢威武的持劍弟子,中間身著紅袍的,便是執法長老,這個九華山也是一樣的慣例,宗門大執法者皆身著紅袍,宣風前輩麵熱心熱,一般處罰較輕,不知道這個左道一,如何處事。
在他進入之後,左道一放下書卷,眼神陰冷,口氣更是如寒徹九天:
“你急著進來,莫不是想你那三位師兄早點赴死?”
糟糕,看這人筆直的腰板和利眉,就絕對是狠茬子,再有觀其書卷以及屋中的擺放,那都是規整有序,不差分毫的,想必他一定是對規矩一絲不苟的人。
“晚輩是急於觀瞻左前輩的風采,我在九華山早就聽聞,左前輩指掌峨眉執法堂一脈,將千千萬萬峨眉傳人管理的井井有條,是天下正道的表率,今日一見,大殿規整,左前輩風采奪目,果然是名不虛傳。”蘇白上去就是馬屁萬重,為了三位親如兄弟的師兄,他把金三爺那點造勢的家底都掏了出來。
“嗬嗬嗬~”嚴肅的左道一果然樂了:“你這黑臉小弟子倒是會說話,既然你也知道我的處世態度,就應該曉得,你那三位師兄故意殺人,是必死的懲罰,我是給他們的父母留著時間,讓他們見最後一麵,故,沒有馬上審理,你這是逼我提前辦案啊。”
蘇白拱手有禮:“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左前輩堅守自我的同時,亦能體諒情理法,處事有度,實在是我輩楷模。”
“哈哈~你這少年說的不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講恩情,講道義是我輩名門正派之風,但總是有人鑽這個空子,為非作歹,所以在我這裏,以法度為尊,以情理待人,這真理,就應該有個先後之別。”左道一講來他的說辭,眼眸中那是神光湛湛。
憑心說,蘇白也認為左道一是對的,三位師兄對自己好,見不得自己受委屈,去殺了楊飛,他心中感動,可是在這背後呢,楊飛的家人如何接受,橫刀奪愛,人家兩情相悅就要殺,這個懲罰是不是狠了些?
想來,蘇白著實心虛,故此低著頭道:“前輩言之有理,晚輩聽來,心中慚愧無比,隻是,因我師父師娘隻有師兄一子,蘇白心有不忍,不得已,隻得奉上峨眉免死金牌,望前輩法外開恩。”
“免死金牌!免死金牌!免死金牌!”大殿之上的兩排持劍弟子皆大驚失色,一目望去,隻見那九華山小弟子手中所持,正是上代宗主頒發之聖物。
見免死金牌,猶如上代宗主親至,免生死,平罪責,號令群雄,這是何等偉大的寶物,怎麼在他一個九華山的小弟子身上會有?
左道一見了免死金牌之後,神色依舊平靜:“門規法度最後一條,免死金牌可免死罪,但死刑犯要承受三刀六眼之罪,你可知曉?”
“晚輩知曉,也在無顏麵講情理,隻是如果可以的話,晚輩願代三位師兄承受九刀十八眼。”蘇白是豁出去了。
“胡鬧,規矩就是規矩,怎能由人替代,再說,九刀十八眼之後,你這少年那裏還有命在?”左道一搖了搖頭。
“那,就讓我三位師兄自己懲治自己吧。”蘇白想的就是這一點,自己紮,傷勢輕點,要是換成別人動手,碰上滿腹壞水的,毀了道行都有可能!
“嗬嗬~”左道一忽然笑道:“你這少年,持免死金牌而不驕,被人橫刀奪愛而不言,如此重情明理,我若連這還不答應的話,未免不近人情了,就如你所言吧。”
“多謝前輩!”
隨後,蘇白在執法大殿外,見到了三位身受嚴刑的師兄,皆滿身血衣,想來這些日子,楊家之人探監,必是下了不少黑手。
“我抗議!”忽然,在三人準備自罰三刀六眼之際,一灰發老者暴怒而出:“左前輩,他們殺我楊家之子,即便有免死金牌,這三刀六眼的罪責,也應由我楊家人來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