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吧。”蘇琉景轉身，又對張大牛道：“三天後，你的訓練結束後，到我這裏來，隨我一起訓練。”
張大牛認真地點頭，眼睛亮的耀眼。
眾人看得意猶未盡，依依不舍還想再膜拜一下蘇小姐，被王狗蛋和張大牛一唱一和義正言辭地一起給粗暴地吆喝著趕走了。
人送走後，王狗蛋走進院子。
蘇琉景正在搗藥，頭也沒抬地問：“明日是三個月一次的季考了吧？你有把握嗎？”
算起來，王狗蛋在她這裏訓練已經兩月有餘，是時候出去和人比試一番，看看王狗蛋現在的真實水平和進步了。
王狗蛋點頭，認真道：“我不會丟蘇小姐的臉的。”
蘇琉景淡然地說：“你的訓練是為了你自己而不是為了我。這次季考，我不對你做任何要求。你隻需發揮最大能力，看看你的進步和你的真實水平對你自己有一個真實的評估就好。”
王狗蛋狠狠點頭。
他仰頭看著蘇琉景，心裏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在這場季考中好好發揮，讓大家知道蘇小姐訓練的厲害。蘇小姐這樣優秀的人，應該被更多人知道，了解，崇拜。
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蘇琉景瞥了他一眼，淡淡說：“你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王狗蛋轉身離開，單薄瘦小的身子逐漸遠去，步伐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穩健。
院子裏。
蘇琉景一個人在原地站了許久。
一晃眼，她在將軍府已經呆了兩個多月，距離墨霆的半年之約也僅僅隻有四個月了。她難得地勾起淡淡地笑，說實話，在這裏的一段時間甚至是她難得如此輕鬆的時候。
士兵們都很單純熱血，對她除了一開始容貌的誤會後，就隻剩下平等甚至崇拜的單獨感覺。
這種感覺很陌生，卻有些溫暖。
想著那群士兵們單純憨厚的笑臉，蘇琉景歎口氣，以後怕是難得再遇上如此融洽的環境了。既然如此，在最後的四個月就再幫上他們一把吧。
後方，墨霆默默地注視著她，一襲黑衣，氣質冰冷，麵無表情。
“你在看什麼？”墨霆走上前，突然發問。
蘇琉景對他的出現一點都不奇怪，淡淡問道：“你的士兵什麼時候選好？”
“還在按你說的培訓篩選，隻不過，大多數人都接受不了將人開腸破肚的治療方法，還需要點時間。”墨霆遲疑道。
蘇琉景勾唇而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開腸破肚會讓人死無全屍，不能轉世，是不是？”
墨霆凝眉思索，沉默而對。
蘇琉景又轉身看著他：“你認為是人或者重要，還是道德禮法和死後的靈魂能不能轉世重要？”
墨霆沉聲說：“自然是活著重要。”
“世上清醒的人總不會多。”蘇琉景望了望西麵，轉身離開，邊走邊說：“隻剩下四個月，還請將軍盡快。”
說著，聲音還在，人卻已走遠了。
墨霆遠遠地看著她的背影，手心攥緊，眼底幽深晦澀，看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