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盛最近很煩。
非常煩。
他的女兒被指給手握重兵的墨霆將軍為正妻了。本來這是個絕佳的拉攏墨將軍的機會,誰知道偏偏攤上的是那個又傻又醜的大女兒,丟盡他的臉不說,好不容易清醒後更是一把把他最期望最高的二女兒給告進了京兆衙門,而後便直接出走,一副不肯認蘇家的模樣。
把他氣的是個倒仰。
現在他好不容易探聽出來他的大女兒在將軍府,還十分受到墨霆的重視和地下士兵們的支持。這讓他忍不住又活泛了心思,有這麼個即得了墨霆親近又得了士兵尊敬的女兒,他真正要和墨家軍拉近關係的時候豈不是事半功倍。
他想著,愈發堅定心中的想法。
必須要把大女兒給接回來,好好教導她。
她是蘇家的人,就算是嫁了人也是蘇家的人,一切必須為蘇家的利益服務。
若是用軟的不行,他就用硬的。不管怎麼樣,必須把人先給弄回來,把該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了才行。
這是蘇家再次騰飛的機會,可不能放棄。
想到這裏,蘇易盛又忍不住頭疼起來。說起來,這個除了這個意料之外的大女兒,他之前最重視的就是那個還在京兆衙門裏的二女兒了。
她是他的繼妻所生,從小容貌才學過人,心高氣傲。
他可是把她按照皇妃的標準在教養的,其中耗費的心血精力不足為外人道也。可是,被那個不孝女那麼一鬧,二女兒就進了京兆衙門,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弄出來。
就算是弄出來又怎麼樣。
好生生沒出嫁的姑娘背上這麼一個殘害同族手足姐妹的惡毒名聲,就算是從京兆衙門裏弄出來了,也是沒什麼正經人家肯要這麼個媳婦了。
更遑論至尊的皇家。
該死的。
蘇易盛狠狠拍了拍桌子,眼神陰狠。
有仆人衝進來,慌慌張張地跪在他麵前,大驚失色地喊道:“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林家的人又來了,這回堵在門口不然府裏的人出門呢”
林家!
又是林家。
蘇易盛盛怒之下將桌上一個白玉樽扔出去好遠,在地毯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他深吸口氣,穩住心思,問道:“夫人知道了嗎?”
那仆人戰戰兢兢地不敢抬頭:“夫夫夫夫、夫人說她思念女兒成疾,管不了這件事。她、她、她還說……”
“還說什麼?”蘇易盛怒吼道。
那仆人將頭埋得更深:“夫人還說,這是蘇家欠了二小姐的。林家隻是來鬧一鬧算是好的了,若是再不把二小姐弄出來,恐怕林家的人就不隻是堵門了!”
“無知婦人!”
哐——
一個裝滿熱水的白瓷茶壺被狠狠砸在地上,滾燙的熱水和茶葉渣都灑在那跪在地上的仆人身上,痛得他暗自吸氣,瑟瑟發抖,卻不敢在臉上表露分毫。
蘇易盛砸了茶壺還不算,又胡亂得砸了好幾件家具出氣才算是完。
他在屋裏轉著圈,嘴裏來回說著:“我當然也要知道要把二丫頭弄出來,可這件案子是玨王和墨將軍還有文小公子都親自關注的,又怎麼是他們想的那麼容易撈人。真是,無知婦人,無知婦人!”
忽然,他腳步一停。
對了。
玨王殿下。
“來人,備轎。我要出門去玨王府!”蘇易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