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軍府等消息的蘇琉景默默打了個噴嚏。
她摸摸鼻子。
誰在罵她?
*
月黑風高,孤山樹影。
數十大漢手持寒光凜凜還反著月光的尖刀,圍著一個戰戰兢兢咬破手指寫血書的中年男人,這場景怎麼看怎麼陰森詭異。
蘇易盛寫著,瞅著時機,一把推開了他麵前給他打燈籠的大漢,快步跑了。
眾人都很淡定,一人撿起蘇易盛扔在地上的血書,對比一下蘇小姐給他們的信,見都寫完了,也沒什麼差錯,就點點頭。
“信都寫完了,人也不用留著了。”
夜色中,這話帶著森森的殺意,順著風傳入蘇易盛的耳裏,讓他渾身一抖,差點給摔了,爬起來後,跑的更快了。
咚——
他跑著,腦袋一疼,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
抬頭,真對上一個拿著繩子的大漢,正一下一下地抻著繩子,咧著大口,血紅的嘴唇和森森的白牙衝他笑呢。
媽呀!
他嚇得跌坐在地上,立馬轉身往後跑,誰知剛轉身,便又撞上了了一個彪形大漢:“蘇老爺,別跑了。我們兄弟受過專業訓練的,動手很快,不會讓你很痛苦的。”
蘇易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大漢將自己圍起來,用繩子吊在樹上,偽造出一副他畏罪自殺的模樣,並將血書扯下來一角,塞在他的口袋中。
眾士兵嘿嘿地笑。
蘇小姐說這叫啥來著?
對,製造懸念。
京城裏那些大官最是八卦,像一群長舌婦似的盯著幾個皇子的私事。這件事要是捅出來,玨王一定沒好果子吃。
不過,也不能這麼大喇喇地將這血書放在這兒。
否則,總會有人不信。
就像現在這樣,藏一半露一半才能真正勾起那些文官的興趣,那些自負的文官可都是隻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待他們自己找到剩下的血書時,慕容玨那小白臉的罪名就是板上釘釘了。
嘿嘿!
這就是聰明人的鬥法啊。
他們這些傻大漢哪懂得這些彎彎繞繞,都是蘇小姐一個人想出來,特地吩咐他們做的。想不到啊,蘇小姐不僅會醫術,會打架,會訓練人,居然還會坑人!
坑的還是那個該死的慕容玨。
簡直是大快人心。
*
第二天。
一品大員蘇易盛的自縊身亡屍體在京郊被找到的消息驚動了整個朝堂。更加震動的是,在蘇易盛的衣服荷包裏找到了半張血書。
上麵隻寫了他受玨王脅迫,不堪與之為伍,又懼其權勢,不得不虛與委蛇,最後良心不安,隻得自縊謝罪的事,可關於玨王到底脅迫他做了什麼,正好被人給裁掉了。
這下,那些官員心可就癢癢了。
三皇子黨自然是覺得抓到了慕容玨的最大把柄,下令一定要將剩下半張血書找到。四皇子黨雖然不相信,但也知道這份血書不能落在別人手中,也開始命人搜索。
整個京城的風雲都被這半張血書給攪動了。
至於蘇丞相的死,反倒沒什麼人關注了。眾人說起時,也隻是埋怨他為什麼寫個血書還要扯掉半截,讓人費盡心思地給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