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玨很快被帶過來了。
慕容玨最喜潔,無論何時皆是一身白衫,不染纖塵。白衣最是不耐髒,若非慕容玨是皇子,伺候的人頗多,否則也能以維持形象。
如今落入敵手,自然沒有人伺候。
因此,他出來時,形容頗為狼狽。雪白絲綢衣衫皺巴巴的,盔甲上皆是血汙,臉上身上都是灰撲撲的,看著像是從礦坑中撈出來的,再不複平時的飄然若謫仙。
慕容玨被隨意扔在地上。
他從小心高氣傲,何時受過如此對待。
當下他就是氣的雙目通紅,目光如劍地盯著將他扔在地上的士兵,不過好歹記住了這是在敵營,沒有當場發作。
夏侯望冷笑。
就這麼一個不知高下,不識時務,嬌生慣養、裝模作樣,剛愎自用,草包無用的小白臉,居然還是蘇琉景的癡迷的對象。那個蘇琉景莫不是瞎眼了不成!
若是現在的蘇琉景在場,一定會無比讚同夏侯望的觀點。
不知原主是為何迷戀上慕容玨的,她隻覺得原主為了這麼一個道貌岸然,眼高於頂的人而命赴黃泉,實在是不值得。
夏侯望冷冷開口:“慕容玨,本將軍問你,你知不知道蘇琉景?”
慕容玨抬起頭,冷哼一聲,高傲地抬起頭,為夏侯望言語中的輕視而抵抗。
夏侯望沉下臉:“來人,給我好好教教這位周國皇子規矩。讓他知道,為人俘虜到底要怎麼表現,免得傷了我的眼。”
這個草包,還以為他在周國不成。
他可沒那個閑情逸致繼續管著這毛病。
這就是欠打,妥妥的。
當下便從帳篷邊快步出來幾人,冷笑著將慕容玨按在一張長條椅子上,不拖衣衫,直接按住,用長棍開打。
“皇子殿下,得罪了。我們吳國的規矩,軍營裏,若是有人敢藐視將軍,一律四十軍棍。看在您是皇子的份上,給您減個半。”
慕容玨當下就臉色微白。
二十軍棍。
若是這二十軍棍真打下去,他的這一雙腿可就要廢了。
他顧不得風度,大力掙紮:“夏侯望,你不能打我。我是周國四皇子,你打了我,我父皇一定會派兵攻打你們吳國的。你沒有權利打我!”
夏侯望麵色冷然。
不知時務。
“本將可是記得,周國的皇子不止你一個的。莫非你真以為,你到了這個地方,你的兄弟還會讓你回去不成。”夏侯望冷臉道。
慕容玨瞬間呆住。
趁慕容玨愣神,幾個吳國士兵瞅準時機,一把將他死死按在長凳上,手腳摁緊,長棍瞬間夾著風雷淩厲而下。
“啊——”
剛挨了第一下,慕容玨就痛得驚呼出聲。
打人的士兵們極有技巧。
越是看著一片紅的,傷勢反而不怎麼厲害。最怕的是那種看著什麼傷痕都沒有,實際上傷了筋骨的,那都是打人時用上了暗勁的。
而行刑幾人恰好都深諳此道。
他們都是夏侯望的心腹,就是沒有跟著夏侯望去安縣,也跟著去過夜襲周國大營。
他們在墨霆和蘇琉景手上吃的虧都不小,可暫時元氣大傷無法出兵,這口氣一直憋著,就在這個時候慕容玨撞上來了。
挨打,活該。
這還是個周國皇子呢,打不到墨霆和蘇琉景,不打你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