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株高大,且做工堪稱精致的青銅羲和祭天神樹,靜靜地屹立著。青銅神樹下,數以百計的人整整齊齊,莊嚴地排列著奇異的隊形。
一座壯麗宏偉的高台巨石建築,裝飾著純金打造的圖騰,細看的話還能看出那是一隻隻造型奇異的鳥——三足金烏,那是傳說中駕馭日車的神鳥。
石台上屹立著神聖威嚴的太陽神羲和的神像,雕刻精美,猶如真神降臨一般,美輪美奐。神像閉著雙目,衣袂飄飄,高舉的右手托著一輪太陽,內裏刻有羲和玄炎鳥。
這裏就是金沙城最神聖的金沙祭祀壇了。
高台上,戴著黃金麵具的羲和大祭司與數十人的白衣神官正跪在神像前默默的祈禱著。祭祀壇下,與大臣們低聲談論著的鴻濤終於看向了東張西望的弟弟鴻宇,眉頭不由地皺起。
這鴻宇,搞什麼啊?怎麼這樣心不在焉的?完全不像他啊。
“鴻宇,你在找什麼呢?”輕步挪到他的身邊,小聲的問著。
“哥。”輕應一聲,依舊左右張望著,“你有沒有看見鴻煊啊?”
“鴻煊?”搖了搖頭,“鴻煊怎麼啦?”
“這孩子,又跑到哪去了?剛才和大祭司談話的時候一時沒留意他,他就不知道跑去哪兒了。我已經叫黎昕去找了,可到現在還沒回來,急死了。”
“他一個孩子能跑到哪裏去?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難免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到處轉悠去了吧。你就別擔心了,這裏可是金沙祭祀壇,王城重地,他不會有事的。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哥哥我就再叫些人到處去找找,你就別急了。”
無奈,隻好長歎一聲:“那就有勞哥哥了。”
“對了,鴻宇,你隨我去見一個人可好?”
“誰啊?”
又在搞什麼鬼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由分說,也不看現在是什麼場合,拉著鴻宇就往離開了祭祀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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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坐在對麵的美麗又有些羞澀的女孩,鴻宇有些無奈地看向了身邊的兄長。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似乎讀出了弟弟眼中的話語,鴻濤立刻笑著,忙做著介紹,說道:“鴻宇啊,這位就是映燕姑娘了。哥哥在你麵前提過好幾次了,你不是說想見一見她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見她啊?再說了,你什麼時候在我麵前提過什麼映燕啊?!
心中雖這樣呐喊著,但鴻宇還是保持著他身為王室成員該有的禮儀風範,對坐在對麵的少女微笑著,點了點頭:“早聞兄長多次提到映燕姑娘(你什麼時候給我提起過啊),今日一見,果然超乎想象啊。”說什麼為鴻煊祈福,還不是想借機讓我來見一見。美其名是為鴻煊找個能照顧他的娘,說白了,還不是想讓我早日成家。
感覺出了弟弟對自己的怨恨,鴻濤立刻起身說道:“那個……鴻宇啊,你就和映燕姑娘好好談一下,我就不妨礙你們倆了,我去看看,他們找到了鴻煊沒。”說著,溜之大吉,留下有些尷尬的兩人,是說也不是,坐也不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哥,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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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祭祀壇那神聖莊嚴的景象截然相反,這裏有的,隻是一片清幽的黑竹林,一池盛開著青蓮的湖上架著一座小小的石橋,石橋連接著湖心的一座小島。穿過小島上茂密的黑竹林,一間小小的房屋,出現在了鴻煊眼前。
房屋的正門前依舊是四株高大的青銅羲和祭天神樹,還有兩尊石像,左邊為狻猊,右邊則是九尾狐。隻是祭天神樹皆已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而兩尊石像也被青銅鏈五花大綁著,有些殘缺,上麵還貼著大祭司的封條。抬眼望去,有些腐朽的屋門,破爛的窗戶上,也貼上了大祭司的封條。
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拂過門前的石像,如蝴蝶般靜靜的落在了鴻煊伸出的掌心。
看著掌心的落葉,鴻煊幼小的手緊緊將其握起,慢慢地抬起眼來望向了貼滿封條的房屋。這一刻,一個五歲孩子該有的純稚,不見絲毫。依舊清澈的眼眸中所透露出來的,卻是不該有的冷漠和殘酷。
“真沒想到啊,短短的五年時間,竟已荒廢成這樣了。”一句完全不似能從他口中說出的話,此刻卻真真切切地從鴻煊的口中說出。“龍君磊,你以為憑你那點智謀就能除掉我?就可以安枕無憂,就可以接替我成為羲和的大祭司嗎?你真是太天真了吧,也太小看了我們幽家。”
冷笑著,扔掉了手中被自己揉碎的枯葉,向貼滿封條的屋子走去。
當鴻煊剛踏上門前的階梯時,原本貼著封條的房門竟自動開啟。
步入略顯昏暗的房間,四周布滿了蛛網的油燈,也自然燃起,照亮了這間屋子。屋子雖小,但卻顯得有些空蕩——因為,除了一張布滿灰塵的小方桌,幾乎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了。牆上,密密麻麻的刻著完全看不懂的文字,還貼著大祭司的封條。抬起頭,繪製著精美壁畫的天花板上都貼上了大祭司的封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