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驚慌尖叫著,慌亂中跌入了水池。顧不上身上隻掛著衣服的碎片,就這樣向外跑去,可是那個身影又瞬間移步到了通往臥房的大門。
心裏隻想著逃命,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忌對方的長相,再說了,這昏暗的房間,哪還看得清。隻知道這個想殺自己的,是個聲音聽上去冷冰冰的少女。
隨手抓起手邊的器皿,向那少女扔去。趁著少女躲器皿的空閑,立即翻窗戶跑了出去,向著巡邏中的侍衛們跑去。
不屑地看了一眼驚慌跑出去的,柳詩婷的背影,問夢冷漠地一笑,將手中的短刀一握:“你以為你跑出去,就安全了嗎?哼,一旦進入了幽家殺手的視線,就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說罷,疾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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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如水,月光淒清照人。
竹林中風吹星影攢動,卻一片寂寥無聲。
簡潔的室內,青銅蓮花油燈被擺成了八卦陣,碧沉盤膝坐於其中,雙目緊閉,手中結出的法印隱隱發光。不知是不是錯覺,此刻碧沉眉心間的那顆淚型水晶,竟是血一般的鮮紅。
一陣清風吹進來,燭火輕輕地搖曳著,碧沉卻如感覺到了什麼將要發生的大事情,眉頭突然一皺,雙手迅速變化,結出新的法印。待一盞茶的功夫後,眉心間的那顆水晶恢複了平日裏的紫色,碧沉才慢慢收回雙手,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溟羽。”
輕聲且擔憂地念著,立即起身往屋外跑去。
原本已然沒入了這黑夜的幽家本族,在碧沉的喊叫聲中燃起了燈火。
主屋外的空地上站滿了幽家四部的人,他們個個都是睡意正濃,有打嗬欠的,有揉眼睛的,還有拍打著在身邊飛來飛去的蚊子的……總之,是什麼形態,什麼樣貌的都有。
而在主屋裏,四部的長老們強迫著自己,此刻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端端正正地分站在主屋的兩邊,靜心且耐心的聽著碧沉和狻猊的爭吵。想打嗬欠,不敢!想揉眼睛,除非你不想活了!反正就是難受。
椅子上,化為人形的鬼車打著嗬欠,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幻楓,又瞄了瞄了還在爭吵中的碧沉和狻猊,又是一個嗬欠。而幻楓撓了撓鳥巢似地的頭發,也是一個嗬欠。看了看自己坐著的小小的椅子,無奈地輕歎口氣,剛抬起雙腳想做些什麼事情時,卻聽見兄長的那一聲:“溟羽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負責啊!”而立即打住。
再看上方的碧沉和狻猊。
此時的狻猊也化為了人形,翹著二郎腿,坐在隻有族長能坐的主位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樣子喝著甜粥(被碧沉從睡夢中硬拉起來,為了不給無辜的下人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增加勞動力,幽刑好心提醒,幽瞳催促廚房趕緊熬製出來的。),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碧沉在身邊的叫囂,如果有什麼話是自己無法忍讓的,再出聲和碧沉爭論一番。
看著狻猊這番反應,碧沉終於是說不下去了,喘著粗氣,端起放在桌上的水一陣猛灌。
終於吃完了甜粥,狻猊放下了碗,看著同樣放下水壺的碧沉,輕言細語地問道:“說完了?”
你!
真要被你氣死了!
轉身坐到了狻猊的身邊,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平靜地問道:“說說吧,關於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溟羽的安全,我們當然要過問了。至於那個龍君磊,實力如何啊?”
狻猊隻是平靜地問著,但這個問題一下子便問到了滿屋子的人。大家都沒有了睡意,互看著對方,小聲議論開來。
喝著杯中水,不再說話。碧沉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實在是太失態了,低聲對狻猊說道:“抱歉,我剛才也是太心急了,才會對你說了那麼多的狠話。”
“我明白,你也是擔心溟羽。”
掃視過還在議論中的諸位幽家的大人物,狻猊和碧沉對視一眼,然後會意地一笑。
“鬼車。”
聽見狻猊在叫自己,鬼車立即起身向幽家族長這左膀右臂的狻猊和碧沉行禮,問道:“是不是要我去走一趟啊?”
“你說呢?”碧沉恢複了平日裏的微笑,“去吧,那個龍君磊的實力如何,我們不清楚,但是……”
“‘幽家萬事皆以溟羽為重’,對吧?”輕笑一聲,轉身化為九頭鳥,向金沙城的王都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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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鴻濤和龍君磊正並肩在王宮的道路上走著,把玩著手中的玉石,龍君磊深吸一口氣,問道:“陛下,這麼晚了還急召在下進宮來,可是有什麼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