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八章(1 / 2)

“夠了,別再打了。”若不是被鴻宇接住,少年就會被重重的撞到牆上。即便沒有被那群男人所傷,也會被他所傷。

淩霄胸膛劇烈地起伏,但終於停下了動作,緩慢地轉頭看著被鴻宇扶住的少年。

“淩霄,夠了,別再打了。”

看著他,淩霄終於放開了被他打得已不成人形的人。剛向少年走出一步,便聽少年冷淡地說道:“你還愣在這兒幹什麼?還不走。”

“那你……”

“放心吧,我沒事,你還是趕緊離開啊。”

無奈,隻好點了點頭,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少年,又充滿敵意地看了一眼鴻宇,轉身離去。

見他離開後,少年終於靠著牆,痛苦地抓住胸口滑坐在地上。這下可嚇壞了鴻宇,急忙蹲到了他的身邊:“喂,你沒事吧?受傷了嗎?要不要緊啊?”

咬著嘴唇,臉色蒼白,痛苦地抓住胸口卻還是搖著頭:“我沒事。”

“這也叫沒事?”這家夥真是逞強啊。

拉起他,將他背到背上。

驚慌,少年叫道:“喂,你要帶我去哪?快放我下來。”

“你受了傷,我當然是帶你去療傷了。還有,我有名字的,我叫鴻宇,不叫喂。”

“鴻宇?”痛苦地看著將自己背在背上,疾步往巷外跑去的人,他無力地趴在了他的背上,低聲說道:“我叫左念。”

“行了,別左念,右念了,趕緊找大夫療傷為先。”說話間,兩人已跑出了巷弄,迎麵便是父親鴻逸的那張怒容。

盯著鴻宇,鴻逸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兒子大叫著:“爹!你在這裏正好,快找大夫來!他受傷了,傷的還不輕呢!!”

本想罵他一頓,但看見被兒子背在背上的少年的樣子,確實傷的不輕,便忍住沒出口,立即叫來長子鴻濤,將東街的所有的大夫都找來。然而,背上的左念突然抓了鴻宇一下,似乎在說著什麼。

沒聽清,側目看著背上已快失去知覺的左念,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啊?我沒聽清。”

“我……”左念已說不清話語了,“我沒有受傷,隻是……是……是舊病複發。能,能不能麻煩你送……送我去……”看樣子,他實在是沒有力氣說出話語來了,隻好用顫抖著的手,指向街道的另一頭。隨即抬起的手垂下,人也在鴻宇的背上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怎麼辦,看樣子他是希望自己將他帶到某個地方去。

“爹,大夫們來了!”鴻濤一手一個,拉著兩位年邁的大夫一路狂奔而來,在他的身後還緊跟幾位較年輕的。

看著大口喘息著的大夫們,鴻宇卻背著左念,奔向了左念昏迷前所指的方向。

“鴻宇!”

身後,父親和兄長的叫聲不斷傳來,但鴻宇已沒有時間予以理會。

救人要緊!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思考的。

===========================================================

斑駁的樹色影影綽綽,恍惚的月色透過門縫,披在坐在羲和圖騰下,翻閱著文案的人的身上。

月上中天,時間悄悄地流走。經過梳洗,此刻一身整潔的鴻宇靜靜地站在門外,借著越來越弱的燈光,看著屋裏的人。

一襲月白色的祭司服上用金線繡著羲和的圖騰,裹住他修長纖細的身體。純金打製的麵具將他嘴以上的部位全部被遮住,看不見麵目。長長的頭發像黑色的瀑布般輕輕垂在身後,頭上戴著鑲嵌了寶石,輝光閃耀的黃金冠冕。

屋裏的燭光漸漸微弱,隨風不住地搖動。屋裏的人依舊靜靜地坐在圖騰下翻閱著文案,門外的人也依舊靜靜地站著,看著屋裏的人。

當燭光熄滅在殘煙中時,屋裏的人終於抬起頭看,將手中的文案扔到一邊,食指輕彈,點亮了熄滅的燭火,輕聲說道:“我說,你在外麵站了那麼久,不覺得累也該覺得冷吧?有什麼事進來再說。”

突然被他這麼一叫,鴻宇心裏猛地一驚,然後才慢慢地踏出了腳步,走進了這個房間。

示意鴻宇在自己的對麵坐下後,為他倒上一杯清酒,說道:“多謝你救下了左念,還將他及時送來,鴻宇。”

“大祭司知道我?”詫異地看著麵前這個金沙最神秘的大祭司,不明白高高在上的他,怎麼會知道他這個素未謀麵的小人物。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是爹……在您麵前提起過我吧?”

淡淡一笑,抿了一口杯中酒:“雖然鴻逸經常隨陛下來我這兒,與我的關係還算不錯,可惜你爹,從不在我麵前提你們兄弟倆的任何事,即便是我問起,他也隻是含糊不清,一言兩語地帶過——我會知道你並不奇怪。別忘了,我可是幽溟羽,是金沙城的大祭司。在這個世間,還沒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說的也是哦。”

傻傻一笑,將杯中最後一滴酒飲下。想起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便問道:“那個……左念他……怎麼樣了?我看他很痛苦,似乎傷勢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