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刮過葉城城外蕭瑟的林木...
趙子塵在紫氣山的一處山頭坐著,呆呆地望著不遠處的葉城。那個他生活了七年的地方。這四天來,他渾渾噩噩地過著,沒說過一句話。偶爾在醜婆婆的要求下吃點東西,也是一聲不吭。
四天前,當趙子塵被趙炎從密室接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兩個並排躺在一起的屍體。然後,淚如雨下,撕心裂肺...他終於明白...墨舞當天為什麼那麼不尋常。
七歲的趙子塵“哇”的一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撲跪了上去...
整個趙府,一片悲痛...
...
隨後,醜婆婆告訴趙子塵,墨舞臨終時,求醜婆婆將趙子塵一定要帶離趙家,因為她擔心魅影還會回來找趙子塵。趙子塵在趙家總是不安全的,醜婆婆本有苦難言,但看見垂死之際的墨舞,終歸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當晚,趙子塵便隨著醜婆婆悄然離開趙府,回到了紫氣山醜婆婆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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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兒,回來吧!”在山腳下茅屋外,靜靜遠望山頭上坐著的趙子塵許久後,醜婆婆無耐地搖了搖頭,用不太穩的靈氣,擴音朝趙子塵喊道。隻是她臉色慘白,分明看得出,這次受傷,實在傷的不輕。
趙子塵被醜婆婆的喊聲從渾噩狀態中驚醒過來,回頭看了看茅屋方向,緩緩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著山腳下走去。
待他回到茅屋,看見醜婆婆靠在床頭,半張未遮住的臉慘白的厲害,心中突然一陣難過,終究過去說了這四天來的第一句話,“婆婆,您沒事吧?塵兒給你倒點水去。”
“不,塵兒,婆婆不喝水,你過來坐婆婆旁邊。”醜婆婆略顯艱難地挪了挪身子,在身旁挪出一塊地方,示意趙子塵坐過去。
“婆婆,你臉色好難看,傷還疼麼?”趙子塵坐了過去,拉著醜婆婆的手擔憂地問道。
“塵兒,婆婆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婆婆有苦衷,本不該再使用靈力,那天假山後為了救你,使用了最後一次靈力,加上被那靈仙重傷,時日不多了。我自知自己身子如何,本不該答應你娘帶你離開趙府,但她臨終之際,言辭懇切,我怎忍心拒絕於她,才將你接來,本想自己能夠憑借身上的符藥壓製,但今日我終究意識到,婆婆恐怕是在癡人說夢。”醜婆婆臉上的白紗下,透出絲絲綿薄無力的聲音,讓趙子塵原本悲痛的心,更加難以控製地抽搐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婆婆,你一定能好的,你一定能好的,塵兒現在就回趙府,讓我炎叔找人來治婆婆,婆婆你等塵兒一會,我去去馬上回來!”趙子塵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辦,隻覺得現在隻能想到這樣。
“不,塵兒,你聽婆婆說,婆婆不行了。恐怕堅持不了兩日了,婆婆一生無子,晚年遇到你這個善良的孩子,時常來看婆婆,陪婆婆,婆婆已經很知足了。人生在世,有個與你相伴的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婆婆今生愛過一個人,年輕時一氣之下離他而去,不能和他在一起,是婆婆終身的遺憾。那日我問你是否會記恨一個愛你的人,你說不會,想想,我這個老太婆,連你這個娃娃能看破的事卻都看不破。你說婆婆可笑不可笑?”醜婆婆似乎觸動情愫,眼中含淚說道。
“婆婆..”趙子塵也開始流著眼淚,輕輕地叫到,“塵兒已經沒了爹娘,婆婆,我不要你走!”
“塵兒,男兒淚,不可輕流!婆婆也不想離開你,你的爹娘也不想離開你。我們隻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在那裏看著你,塵兒別怕,知道嗎?”
“婆婆..嗚嗚..”趙子塵已經越發泣不成聲。
醜婆婆看著哭泣的趙子塵,眼中盤旋的淚終究也流了出來,醜婆婆用右手輕輕從左手的無名指上做出一個虛空卸下一樣東西的動作,待那動作即將做畢,虛空離開左手無名指的時候,右手上突然出現一個赤紅色的納戒。與七海納戒海藍色璀璨透明的樣子不同,這顆納戒通體赤紅,上麵還雕刻了些符文,鑲有四顆明晃晃的白色寶石。
“塵兒,這顆納戒名曰鸞戒。它本有一對,其名‘鸞鳳戒’,是符靈大陸十大納戒之一,如若兩戒戴在一對情義相投的情人手上,兩人十指相扣,會有意想不到的功效。隻是如今,鳳戒在另一人糟老頭手中,這枚鸞戒跟了婆婆五十多年,如今,婆婆就將他送於你。婆婆想過,婆婆走後,你無依無靠,你才七歲,但如你娘所說,你現在不能再回趙家了,所以,婆婆想讓你戴著這個戒指,去水域東的重門塔,找一個叫萬克風的人,見了戒指,他會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