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種善因,得善果,積福蔭,勿蹉跎,還請施主不要妄增罪業”
那和尚顧不得自己滿手鮮血,先出口規勸。
“我呸!又是一個酒肉和尚,既然入了佛門,就該誠心禮佛。你這受三歸不受五戒的假和尚最是下流,也敢來教訓我”馬夫一臉怒容,猛地一扯馬鞭,鞭梢上的倒角直接撕下和尚手掌的一塊皮肉,鮮血淋漓。
淡淡的血腥味傳出,讓馬夫旁邊的侍衛皺了皺眉。
“你威風夠了嗎?耽誤了公子的大事,你也活不了!”
那淡然的語氣平生讓馬夫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冰窖,背上一股股寒意襲來,連手腳都被束縛了一般。喉嚨裏那些很話也吐不出來了。
他們雖然同為一人效力,可是地位身份卻天差地別。他再惡也隻是一個奴才,而侍衛,尤其是世家公子的貼身侍衛,地位極高。身份上的尊卑差距讓他豪不懷疑,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個人敢直接殺了自己。
“好了,都散開吧!”
馬車裏漆黑一片,從外麵根本看不見馬車裏麵的事物,隻聽見一道不帶一點感情的聲音傳出。好像在說話的人眼裏,這個世界沒有對錯,沒有善惡,隻有恩赦。
那佛門俗家弟子手裏被生生地撕掉一塊皮肉,疼的他一張臉都擠在一起,鮮血如汩,觸目驚心。
“小僧沒有教訓施主的意思,隻是想為這位老伯討個公道而已”俗家弟子戰戰巍巍的說道。
馬夫臉上一冷,正欲給和尚定下罪名卻被喝斷。
“你要向本公子討什麼公道”聲音依舊淡然無比,仿佛在他眼裏,沒有什麼東西能讓自己動容。
“公子出行,四駕齊驅,身份尊貴,地位崇高。可是這裏是集市,不是車架大道。公子以上謀下,與禮不合,這是其一。公子手下惡奴毀人財物,還欲傷人身體,與法不容,這是其二。”
那俗家弟子強忍著鑽心的疼痛,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好一個不法不禮,本公子一向恩威有度、賞罰分明。這就還你一個公道”馬車內又是一句話飄出,冰冷無比。
圍觀的眾人聽出了其中的不善,都在心裏為那俗家弟子捏了一把汗。
“老叟耳不能聽,口不能言。無意驚擾了本公子的座駕,無罪!一擔瓜果被毀,賞銀十兩。”
聲音傳出,前承上的侍衛從懷裏摸出一錠官銀,直接扔在地下。銀底印了一個‘十’字。正是十兩紋銀。
“本公子的奴才,狗仗人勢,狐假虎威。壞本公子名聲,按家規,當斬!至於你不分尊卑,以下犯上,出言不遜。按國法,當誅!”
冰冷刺骨的聲音傳出,讓所有人背後都升騰起一股涼意。那馬夫和俗家弟子臉色同時變得慘白,毫無人色。尤其是那馬夫,一個坐立不穩掉下車架,頭入搗蒜一般地磕在地上砰砰作響,口裏還含糊不清地說著一些求饒的話。而那俗家弟子,已經被駭的忘記了行動,甚至連手上鑽心的疼痛也被他忽略了。
“立即執行!”
又是一句毫無感情的催命符從馬車裏麵傳出,打破了馬夫和那俗家弟子最後的希望。
鏘!
侍衛一步跨出,精鋼劍帶著一匹寒芒冷厲出鞘。雙眼淩厲如鷹,出手如靈蟒吐信。
噗!噗!
一道冷光閃過,鮮血狂飆,兩顆人頭滾在地上,眼睛還兀自圓睜,死不瞑目!
“啪!”
侍衛收劍入鞘,猛的一甩馬鞭,鞭梢將空氣壓縮到了極致,又發出一聲爆鳴。
四匹黑鬃馬受驚,胡亂嘶吼一聲,再次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