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什麼東西,是以人力無法鏟除的存在,那必定隻有一個!”

“就是邪惡的惡魔!”

狹小的房間裏,維克托醫生朝著麵前的林文和麗莎震聲說道。

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一清早,維克托醫生就帶著林文重新回到麗莎的家裏,為她的父親進行第二次放血。

他言之鑿鑿,厚重的靴子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麗莎父親的狀況並不好。

他茫然的躺在床上,顯然就連知覺也已經迷茫不清。

那顆紫黑色的疫瘤靜靜的依附在他脖頸,就像一顆醜陋的心髒。

這顆醜陋的心髒不停的朝這具身體供給紫黑色的血液,所經之處紛紛泛起由內而外的紫黑色。

觀看了全程的林文已經準備放棄了。

他並不覺得一個神父轉行醫生的外行人能夠救活這樣一個病入膏肓的黑疫病人。

又或者說,他完全沒在麗莎父親的身上感受到半點好轉的態勢。

或許很快,這個男人就要死去了。

他回憶起昨天晚上在深坑裏見到的那些屍體。

在見過了那樣的場麵之後,一個普通人的離世,相比起來實在無足輕重。

隻是,時代的一粒塵,落在普通人的身上就是一座山。

麗莎充滿希冀的眼神之中帶著藏不住的擔憂。

無論在哪個時代,從來沒有醫生必定能成功救活病人一說。

一切,都還要看運氣。

林文默默地看向一旁的維克托醫生。

對方依然堅定的履行著他曾經身為神父時正義與邪魔的那一套。

他並不覺得維克托醫生真的能夠鏟除這所謂的惡魔。

至少,他從來沒有看到他的身上有任何煉成陣和煉金文字亮起。

在他看來,這樣的人無非是一個神棍。

一個好心的神棍。

正當他思索之時,一旁,維克托醫生口中忽然發出一聲暴喝:

“食腐者,從我的地方離開!”

林文看向他斥罵的方向。

房間的窗台上,不知何時站著一隻渾身漆黑的渡鴉。

它用漆黑的眸子,安靜的打量房間裏的一切。

麵對維克托醫生的斥罵,它並未離去,反而疑惑的扭動腦袋,繼續它的探視。

“食腐者?”林文低聲自語。

“沒錯,這些家夥是死神的代行者,以腐爛為食,它出現在這裏是個壞消息。”維克托醫生解釋道。

話落,它大踏步的走向窗台,猛的揮手驅趕。

伴隨著一道刺耳的難聽叫聲,渡鴉振翅飛走。

食腐者的出現似乎是一個當地的壞常識,麗莎帶著哭腔啜泣道:“維克托醫生,是不是父親他……”

“不會的孩子,你的父親喬治曾經幫過我許多忙,我一定會盡力,盡力把他留下來……”維克托醫生果決道。

林文眨了眨眼,這裏麵似乎還有故事。

“不……”麗莎懂事的擦了擦淚水,而這也讓她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惜。

“您不必為自己添加負擔,父親他以前受過你許多幫助,您兒子失蹤的事也是他主動提出來要幫忙的。”

聽見麗莎的話,林文忽然想起昨晚在房間牆壁上看見的那幅肖像畫。

看來他猜的不錯,肖像裏的年輕人就是維克托醫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