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靈機一動般。
空氣裏似乎有某個不存在的開關被啟動了。
一陣晦澀的淡藍色光暈一閃而逝。
林文睜開眼。
他的視線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狹窄的房間,來回踱步的維克托醫生……
他又回來了。
他略微撇過腦袋,漆黑的渡鴉正站在他的肩膀上,同樣扭過頭用眸子盯著他。
是了!
是寄生!
下一秒,被光芒吸引的維克托醫生忽然看向林文。
他的目光之中閃現出疑惑,隨即鎖定在林文肩膀的渡鴉身上。
還沒等他來得及發怒,林文便伸手攔住了他。
維克托醫生不解道:“孩子,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林文搖了搖頭:“或許它並非死神的代行者,而是它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見的東西,比如……死亡。”
“這正是我憂慮的地方。”
“醫生,它無法帶來死亡,而是被死亡的氣息所吸引,你能明白嗎?”林文試圖解釋道。
他環顧整個房間。
如今視線重新回到本體,他已經無法再觀測到那些灰霧和彌漫的觸手。
但他心底卻明白,那些黑疫的觸手依舊存在,牢牢的牽引著除他之外的每一個人。
如果不加以幹涉,所有人,都會死。
哪怕是現在看起來還健康的維克托醫生,亦或是麗莎。
維克托醫生說的沒錯,這簡直就是惡魔。
而更現實的是,麵對這種近似惡魔一般的存在,普通人完全無能為力,甚至連發覺都無法發覺。
病床上,針對麗莎父親的第二次放血已經結束。
和預料之中的一樣,他看上去毫無好轉的意思。
維克托醫生似乎被林文的話打動了。
他不再糾結於渡鴉的存在,轉而將心思繼續放在麗莎父親的身上。
麗莎似乎感覺到林文和維克托醫生之間出現了某種分歧,她沒有做聲,隻是靜靜的盯著自己的父親。
一旁,林文則陷入沉思。
就算已經知道了黑疫的傳播方式,可是,對於該如何幫助病人脫離黑疫的折磨,他腦海中依舊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在離開地窟之後遇見了良善人,他並不想讓他們就這樣死去。
在深沉的思緒中,林文跟隨維克托醫生回到了他的院子。
如今的情況已經鮮明無比。
對於麗莎父親的病狀,即便是維克托醫生也感到棘手。
“或許他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麵對林文,維克托醫生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鄭重道:
“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林文認真的看著他,靜靜等待下文。
現在,他不再全麵反對維克托醫生的觀點。
或許他的有些說法是對的。
現代醫學並不能解釋他用渡鴉眼睛看見的那些灰霧。
維克托醫生站在林文身前,一字一句道:“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孩子。”
“請講。”
“去教會考核,申請成為職業醫生。”
“我?”林文疑惑。
截止目前為止,他還什麼都不會。
“沒錯。”維克托醫生肯定道,“成為醫生之後,你才有從教會購買聖水的資格,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為什麼要我,您完全可以自己這麼做。”林文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維克托醫生的意思很直白,隻有醫生才有在教會購買聖水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