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你要不要進來坐坐?”兩人站在離公寓不遠處的路口前,林夏邀請道。
宋信搖了搖頭,“下次吧,我還有點事兒。”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我的手機號你有麼,要記一個麼?”
“我有。”宋信簡短道,“你快進去吧,外頭冷。”
完,一股寒流吹來,林夏打了個哆嗦,“要不你和我一起進去吧,喝杯熱茶再走。”
“真不用了,林伯還在那邊等我呢。”宋信指了指離岔路口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轎車。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隻見車窗緩緩的被搖下來,露出了林伯那張熟悉的臉。
在異國他鄉看到熟人,林夏顯然很高興,“林伯來了,你怎麼不早點,我都沒有過去和他打招呼,多失禮。”
宋信笑了笑,“沒事的,下次再一次吃個飯吧,你很久沒嚐到林伯的手藝了吧。”
“正是呢,你這麼一,我口水都流出來了。”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林夏也不再提剛才的事情,兩人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宋信勾了勾唇角,伸出右手,正欲揉了揉她的發絲,卻不過摸到了毛絨絨的帽子。
心裏微微有幾分失落,“你快進去吧,我也要走了。”
“嗯,有時間再聯絡。”林夏著,又寒暄了兩句,到底受不過那個寒,和時一起進了屋子。
門被打開了,瀉出橘黃色的光澤。渡在她的身上。
直到門再次被關上。宋信才發現。原來她從不曾回頭過。
她一直沒回頭,所以,一直不知道,原來他一直在原地,從未離開。
若今昔一別,一別永年,蒼山負雪,浮生盡歇。
“少爺。時間不早了,您身上還有傷,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林姐還會在這裏住半年,等您傷好了,再過來看,也不遲。”林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低聲恭敬道,眼裏卻含著一絲的擔憂。
宋信轉過頭,眼裏已經沒了林夏熟悉的溫柔如水,隻剩冷漠和銳利。
慢慢轉過了身子。他眉心微蹙。
冬,還真是不利於傷口的複合。
兩人往車那邊走去。林伯拉開了車,道:“少爺,您心點。上次傷口還沒好,遇到林姐您有怒極攻心,讓傷口更嚴重了。這還沒恢複妥當,您又……”
“林伯。”宋信靠坐在車上,睜開眼緩緩道。
他什麼都沒,但林伯卻沒有繼續下去。
林夏,是他的逆鱗,林伯知道。
見他不再繼續,宋信方蹙眉緩緩道:“開車。”
“少爺,b市那邊聽家裏麵的生意二老爺都交給大少爺和二少爺了,您現在還不趕回去,隻怕日後家裏的生意都被他們兩兄弟把持了。”林伯很擔憂。
大老爺雖然是個有心的,卻敵不住老太爺偏心老二。大太太雖有點手段,卻也不過是把戲,在他們這些在商場上看多了人的眼中,不過是過家家。
宋信一生下來就被扔到容城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雖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少爺不受京中局勢的幹擾,也沒有被二老爺他們養成紈絝,但因為離開京城時間太長,那邊的什麼信息都不知道。
宋信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宋鈺也不過這麼點本書,他以為這是古代皇位的繼承麼,居然還搞暗殺這一套。”
語氣輕柔,卻很是不屑。
“宋徽知道他弟弟幹了什麼好事麼?”
“我們留在家裏的人傳信過來,沒見宋徽這段時間做什麼,應該是不知道。”想到那邊傳來的信,林伯有些嘲諷道,“估計是這兩兄弟年紀大了,弟弟有些不忿哥哥壓在上頭,所以自作主張了。”
宋信閉著眸子,微帶諷刺,“就讓他們在國內打鬧吧,咱們在一旁隔岸觀火。”
道這裏,他微微頓了頓,“公司這邊的事上正軌了麼?”這問的卻是司機旁邊穿普通黑色西裝的男子。
“一切都上了軌道,您真的不盯著看?”
宋信揮了揮手,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不用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黑衣人眸色微閃,似有水光,嘴唇微微蠕動,卻還沒不發一言,隻是眼神更堅定。
宋信看在眼裏,勾了勾唇角。
他學的是禦人之術,若是這些人都駕馭不了,如何於國內的那些老狐狸拚。
“宋鈺的那些手段都上不了台麵,行事太過家子氣,不足為患,至於宋徽麼……”道這裏,他停了下來,似乎在思索。
“宋徽也不足為懼,聽他被路家的姑娘迷的神魂顛倒,已經與秦家大姐秦映雨鬧翻了,眼下正焦頭爛額呢。”
“路家?哪個路家?”他們宋家認識這麼一號人麼?
見宋信一臉疑惑,林伯忙道:“這路家原不過是下麵二線城市的一個家族,家裏也算過得去,不過是那時候二太太出了點事,正好被路家的人救了,所以這路家也算是攀上了咱們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