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跨過雜草,麵色漸漸凝重。

前方,是一個長滿雜草、房屋傾塌的屠宰場。

在廠房前的荒地上,正躺著幾具屍體。

屍體露出森森白骨,腐爛發黑的血肉附著在骨架上。

十月份的大梁市,很是涼爽。

想來,這批骨架的主人,至少死去了兩三周的時間。

“這不會是之前聘請來的接單者,或者是遊蕩者吧?”

一個身穿運動服的青年女子聲音顫抖道。

遊蕩者,是一種在廢棄區遊蕩,靠著擊殺弱小的超凡生物換取金錢活下去的人。

身穿工裝的中年男人咳嗽了幾聲,搖了搖頭:

“別說了,趕快進去吧。我家的小娃娃還在醫院裏,等著錢用呢。醫生說,再不交錢就拔管了。”

他望著地上的腐屍,滄桑的臉龐上不免露出悲傷。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自己完成不了任務,病床上的親生骨肉,也將化作一堆腐骨。

五人不再言語,朝著廠房深處走去。

剛一進入廠房,周身的溫度驟然下降,視線晦暗,一股濃厚的腐臭味湧入每個人的鼻腔。

好在...

在受傷的世界生活許久,他們早已習慣這種味道。

隊伍中央,正走著一個身穿常服的女子。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接觸災物的行動。

關於災物的事情,她以往都隻在書上聽說過。

周遭很是安靜。

每個人,都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想要到達藍色鐵皮棚,五人需要穿越一段走廊。

走廊兩側是廢棄的房間,很多東西都原封不動地擺放著。

植被入侵,昔日辦公的桌麵籠罩上一片綠色。

常服女子東張西望著,對周遭的事物很是好奇。

很快。

下一個房間映入眼簾。

詭異的是...

布滿龜裂泥板的地麵上,竟趴著一具腐屍。

那具腐屍衣物淩亂破碎,像是鋒利的刀刃不斷切割,兩頰深陷的頭顱微微仰著,手臂僵直在半空,似乎是在掙紮著什麼恐怖的存在。

但最後...

還是慘死於荒廢的辦公室之中。

“啊!!”

忽然出現的腐屍,讓常服女子不禁尖叫。

其餘四人也不免停下腳步,駐足觀察。

陳載單是看了一眼,立即開口道:

“身上衣物的缺口都是整齊的,說明災物的殺人方式很可能和刀刃有關。別看了,繼續走吧。”

作為常常混跡底層的人,陳載和形形色色的人聊過天,深知很多關於災物的知識。

每一隻災物。

都有著獨特的殺人方式,被稱為災術。

說完,陳載繼續朝著藍色鐵皮棚走去。

他想要快點拿到奇器。

在這麼詭譎的地方待著,時間越長,越容易出事。

四人麵麵相覷後,同樣跟在了陳載身後。

居然有人懂門道?!

這不妥妥的大腿嗎?!

相同的想法從四人的腦中冒出。

他們都是第一次接取送命的事務。

平日裏,都是身居底層,關於災物的知識都是道聽途說。

遠沒有陳載這種穿越者那般重視,自然不能一眼看出問題所在。

自此。

隊伍發生變化。

陳載走在最前麵,四人跟在身後,如同嘍囉。

隨著距離不斷拉近,鼻前的腐臭味越發濃厚,都不免咳嗽幾聲。

越過走道,五人站在了鐵皮棚前的走廊上。

棚內的一切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