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很小的時候,我就不相信有聖誕老人存在。我還依稀記得幼稚園的小朋友們對園長老師裝扮成的聖誕老人那不信任的眼神。我知道聖誕老人住在北極這件事很不現實,但仍像其他孩子一樣在床頭放上長筒襪,裏麵寫上自己的願望。其實我還是有一種希望的吧。在這個既定的物理規則下運行的世界多無聊啊。如果有宇宙人,未來人,超能力者存在於此世該多好啊。說不定某天我與他們相遇,發現一個遊離於世俗的新的世界,甚至成為他們的一員,擁有自己的能力,懲惡揚善,那該是一件多麼刺激的事啊!曾經懷抱過這夢想的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結束這不可思議的幻想的?在現實與學習的壓迫下,我到底還是選擇了常識。在自然規律下緩慢平穩運行的世界,扼殺了我的幻想。但是沒想到現實有一天也會崩壞。我是想過變身超人,但從沒想過會變身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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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日,今天學校組織了修學旅行,我們在京都的溫泉旅館留宿,參觀了金箔寺等名勝。精力旺盛的國木田在泡過溫泉後還提議玩枕頭大戰。沒想到平時文靜的她也像小孩子一樣。”

“五月二日,妹妹發燒了,都怪我昨天拉著她參加晚上的商店街慶典,大概是早晚冷熱不均引起的。可是我今天還要上課,不能留下來照顧妹妹,怎麼辦?看著妹妹那顯著不正常紅暈的小臉,聽著妹妹那‘啊秋’的可愛聲音,我實在舍不下自己的妹妹啊!沒辦法,我隻好以自己生病為借口,向班主任請了假,班主任那熱切的關懷,傳入耳邊,真是罪過啊。但這都是為了妹妹呀!嘛,就算知道了也會原諒我的……吧。”

“六月八日……”

……

“我這是……在偷窺自己的隱私嗎……”

虛子拿著從抽屜裏發現的日記本,雖然是“自己的”日記,但總有一種負罪感。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自己,不適感油然而生。[看來沒有錯了,我本來就是女生……個頭啊!什麼時候連日記本都準備好了。]

“唉……”虛子無力地放下日記,躺在床上,清新的少女氣息無時無刻不告訴她現實。伸出手來迎著燈光,白嫩的小手顯現出珠玉般圓潤的光澤。

[現在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世界還是原本的那個世界,隻不過我所認識的幾個人都莫名其妙地轉換了性別。二是我處於另一個世界裏,這個世界裏的我是女生,而我取代了她的存在,成為外表是女生,但內心還是男生的“我”。]

虛子把頭蒙進被子裏,溫暖的被窩此刻像港灣一樣庇護著寂寞的遊人。[還是熟悉的被窩啊,隻有這溫暖不曾改變。]虛子無奈地歎了口氣,淩亂的發絲像網一般罩住她的身軀與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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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北高的坡路上,學生們都在默默走著。坡道旁的櫻花樹還是一片濃綠,流動的風透過枝葉,挾著清新濕潤的空氣,給滿頭大汗的少女們帶來一絲涼爽。

“早上好,虛子。”“啊,早上好。”栗色短發的女生向虛子打著招呼。盡管不知道是誰,但虛子盡量禮貌地回應。

“呐,虛子,嗓子好一點了嗎?”短發女孩關切地問,“前天唱歌吼了一晚上,昨天就發現你嗓音有問題了。”

“啊,好多了。”[‘我’前天也去唱歌了?]虛子的聲音沒有一絲沙啞。

“聽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短發女孩用手捋了捋遮擋視線的發絲,舒了口氣。

虛子揉了揉淡淡的黑眼圈,昨天糾結了半夜都沒睡著。[我國中的好朋友就那麼幾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文靜溫柔的性格,絕對是國木田沒錯!]

“高中有又成為同學,真的很幸運呢!”國木田興奮的拉著虛子的手。

“嘛,(都變成了女生)還真是巧呢!”虛子尷尬地笑了笑,想要把手從國木田緊握的雙手中抽離。那柔軟的觸感讓虛子浮想聯翩。[她原來是男人,她原來是男人!要鎮靜!]

“呐,虛子,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國木田歪了歪腦袋。“沒——沒什麼,隻、隻是想到未來的高中生活有些興奮而已。”虛子費力地敷衍。[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嘛,是我多慮了。”國木田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

“走吧,”虛子岔開話題,“快要上課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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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下課後,虛子扭過頭以較為輕鬆的語氣向涼宮問到,“你昨天說的那番話,是真的嗎?”

“你是外星人嗎?”涼宮首先問到。

“不是。”[我是異世界人?]

“那就別來煩我,我沒有時間和普通人浪費。”涼宮用高傲的語氣說著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