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鏡子裏,妹妹雙目緊閉,但嘴角含笑的表情盡收眼底。
“閉上眼睛,要衝洗了哦~”
“嗯。”
虛子拿著蓮蓬頭,溫水流出,帶走泡沫,流向地麵。
全身沐浴在水中,妹妹還是不免地讓一些泡沫流進了眼角。
“歐內醬,眼睛有些不舒服。”妹妹緊閉右眼不讓泡沫再次流入,睜開的左眼擠出了晶瑩。
“唉~”虛子用毛巾擦了擦妹妹右眼眼角,讓妹妹慢慢睜開。“好了嗎?”
“還是有些疼。”
“這樣啊!”
虛子手捧少許溫水,滴在妹妹眼角。紅通通的眼角上的泡沫被水帶走。
“好多了。”妹妹睜開右眼。
虛子用毛巾包裹住妹妹濕淋淋的頭發。“我先走了。”
“虛子,等一下。”妹妹再次拉住虛子的手。
“嗯?”
“我也要幫虛子洗頭發!”妹妹提出要求。
“可是我已經洗過了。況且我的頭發長,洗起來很麻煩唉!”虛子實在是不了解妹妹今天是怎麼了。[難道以前和女生的我更親密?話說,怎麼感覺自己的妹妹被別人拐去了似的!]
“可……可是……”妹妹有些猶豫。
“嘛~不需要麻煩妹妹了,以後有機會再幫我洗吧!”虛子揉了揉妹妹的頭,裹著條長毛巾就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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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卡桑……你在偷聽什麼?”虛子質問著躲在浴室門背後被發現的虛母,實質化的黑氣彌漫。
虛母僵硬地扭過頭,剛剛結束作案的她還沒來得及逃離,“才不是想要偷聽虛子做這樣那樣的事被妹妹撞見的羞恥聲音呢!”虛母趕緊逃離。
“啪”虛子抓住虛母的左手讓她不能離開。“你什麼都聽到了吧!”如死神般幹枯寂寥的聲音。
虛母扭過身來,右手在虛子的肩膀上重重一拍。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就像帝王托孤。“虛子……”畫麵立即變成素描般的棱角分明的線條,仿佛人生哲理般的大道至簡式的氛圍彌漫室內。線條組成的波浪拍打著高聳的山崖,發出宛如真的驚濤駭浪般振聾發聵的聲響。“會是個好妻子喲kira☆~”如同彗星襲大地,發自內心的震撼揉碎了線條。像混沌中的一絲光芒,照亮萬物,點亮星辰。而虛母,正是那光芒的中心,萬物的主宰,虛子命運的引路人……
“不要敷衍過去!”如開天地的大斧,虛子的話打破了混沌。
“欸?這招原來明明是百試不爽的!”虛母像武林大俠不相信自己苦練幾十年內功卻被一把批量生產的左輪一槍撂倒一樣。
“慫那、慫那、慫那、慫那……巴卡那!”虛母無力地質問蒼天。
“不要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好不好!我有那麼蠢嗎?還有老媽你給妹妹灌輸了什麼樣的思想啊!偷聽的事不要忘了!正麵回答我的話!”
“既然虛子長大了,”虛母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手帕,“那我就告訴你一個事實吧,關於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虛子眼神迷茫,“難道說……”
“嗯,”虛母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原來不想讓你知道是怕你傷心,但每個人隻有經曆了傷心事之後才能成長,所以我還是決定要告訴你……我有一個姐姐,十七年前,她和丈夫一起坐車回鄉下賞櫻花,結果在夜裏經過環山公路時失事落下山崖。”說到這裏,虛母黯然低下頭。“而他們一個月大的女兒,原本就暫時寄養在我這裏,後來便一直由我撫養……”
“也就是說……”虛子低下頭,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就是說……別開玩笑了。岔開話題拜托用新一點的手段,不要隨便捏造事實啊!這種早8點檔女性勵誌劇用爛了的設定不要拿出來!況且捏造得也要像一點。我是11月出生,12月哪來的櫻花啊!”
“啊嘞?”虛母拿著手帕,與虛子對視,陷入沉默……
“哎呀!我的咖喱飯要糊了,虛子快去穿衣服,不要著涼了!”虛母抽開手,衝向廚房。
“不是剛吃過飯嗎?”虛子苦笑,[賢妻良母什麼的與我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