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後記(1 / 1)

敲完了最後一個字,我兩臂上舉,舒舒服服伸了一個懶腰。寫作,的確像女人生孩子,痛苦而又幸福!這一次,我的感觸更加深刻,更加強烈。我知道,我的今後,雖沒有蘇武向往的“我閑了無事遊郊外,我悶了花園把宴排”的愜意,至少可以看看老師同學親戚朋友,彌合一下因寫這本書而撕裂的親情友情的罅隙。

有人問我,“為什麼寫這一段?”我知道,這是關心,我打心眼裏感激。這一段,“元首如弈棋,國家若傳舍”,王者不作,賢人避世,找個英雄人物也難;狡且黠者,挾詐以欺淩人世,肆且妄者,憑暴以荼毒生靈,寫點曆史經驗,大多也是反麵。或許,正因為這個原因,作為曆史,讀的人少,作為文學,寫的人少。出於補課,我讀了這段曆史,這才發現,龜齡鶴壽,自有它矜持之因,蟬鳴蝶舞,也有它燦爛之時。況且,一,亂世,也是我們的曆史,也需要了解。二,亂世,命雖短,卻像唐古拉山上的野花,也有發芽——抽枝——長葉——開花——結果的全過程,也值得研究,學習。而且,正因其短,生命過程才更加集中,更加鮮明,更容易看清楚。所以,亂世,作為現在和未來的鏡子,作用可能更大,更明顯。

曆史上的李存勖,生命雖短,卻蘊藏深厚而多元——既有輝煌,也有齷齪,既有慈愛,也有暴戾……就說對待人才,他能殺害郭崇韜,在此之前,卻又言聽計從;對女人,他想占有,多多益善,卻不管或許也管不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劉彩珠……這,也就是我想寫他的原因。我筆下的人物,大多體現了亂世的這個特點,也就是我在“扉頁題記”中所說的生命、文化的“斜正相搏,黑白迭現”。其實,無論曆史上還是生活中的哪個人物不是如此?充其量,比例不同表現各異罷了。

從2004年八月開始,到今天完稿,整整四年。四年中,我幾乎是足不出戶,夜不成眠,中間雖也去了幾趟北京,說是看孫子,大多也粘在我的小說中。倒不是我的小說多麼重要,我也沒有能力把他打造成“名著”,但是我想, 第一,退休了,還在老年初期,總得幹點正經事;第二,既然寫,就不能粗製濫造,更不能引領讀者曲解曆史,褻瀆文學。所以,我不想太多虛構——特別是情節的過分離奇和人物的漫畫式誇張——我認為,文學的天職是寓教於樂,而絕不僅僅是消遣,更不是恬顏媚俗。

寫作中,得到了許多老師、同學、朋友的幫助,同窗好友國畫大師阮班超專為本書設計封麵並插圖,在此,特表示衷心的感謝。如果能夠出版,將會得到更多的老師、同學、朋友的批評、指正,在這裏,請允許我預先說聲:謝謝!

王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