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的一聲，帝辛從寬大的木雕床上坐起。
已經是第無數次了，他夢見妲己墜下懸崖後似花瓣一樣消逝。
然後，他就會驚醒。
胸口似被無數奔馬向各個方向撕扯著，窒息感讓他的心房不停地膨脹，幾欲炸裂。
重重地深呼吸幾次，帝辛站起身，沒有召喚宮女，自己穿好了衣服，走出龍陽宮。
時間還算早，才子時。
天空卻一片陰霾，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隻有大朵大朵翻騰的烏雲。
他頓了頓腳步，轉了個身，向昭辰宮走去。
昭辰宮，楊妃楊玉清的宮邸。
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內殿傳來女子地陣陣嬌喘和呻吟聲。
殿內殿外一個下人也沒有。
皺了皺眉，帝辛咳嗽兩聲，房內頓時沒了聲響。
他走進外殿隨意找了張凳子坐下，不一會，一個人影從內殿走了出來。
帝辛端起桌上冰涼的茶水，喝了一口，嚴肅地看向眼前的男子－－申公豹。
外套隨意地搭在身上，褻衣鬆鬆垮地連腰帶都沒係緊，鎖骨處露出鮮紅的吻痕，空氣因為他的到來而彌漫著歡愛後的味道。
“淵，”帝辛放下茶杯，眼底隱著深深的痛苦：“你真的決定一直這樣沉淪下去？”
申公豹坐下，掏出手帕，重重地抹去袖子上殘留的黏稠地白色液體，然後隨意地將手帕一扔，慵懶地說道：“不然呢？您給我一個振作的理由？我敬愛的大王。”用的是敬語，態度卻冰冷諷刺，仿佛將無數細小地毒針射向帝辛。
他永遠記得當自己從寧安侯府趕回玉虛時見到的場景。
望中了千睡散，躺在藥池中一動不動，庫馬身受重傷，被安排在硫山園療傷，而硫山園，向來是生命垂危之人才用的地方，可見庫瑪傷的有多重。
而神通，四肢經脈盡斷，師父直接將他關進自己的房間，每天要花十個時辰替他一根根接起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