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的男人這時才走下了車,倒不是因為故作姿態或是別的什麼,隻是這些年他和車夫以及先前先一步跨下馬車的男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男人下車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午夜時分冰冷的空氣,用和緩對車夫說道“:艾洛,和你說過多少次,不用稱呼我大人或者別的什麼敬語。叫名字就好了。我和黎塞留要在上麵待一會兒,你自己留在車上休息吧!車廂裏有酒和些食物。晚上有些涼可以驅趕一下寒意”說著男人將自己的黑色長袍又往身上裹了裹“:要是困的話就在車廂裏睡一會兒,等會我們出來的時候叫你。”男人繼續說道
車夫恭敬的低下了頭,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男人,雖然和之前的很多很多次一樣,甚至連這個男人每次說的話都類似,但是這麼多年他卻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麵前這個男人。隻能表示的盡可能的恭敬甚至卑微。其實車夫從沒有進車廂內休息過,更不要說去享用裏麵昂貴的食物和美酒了。
這到不是車夫出於畏懼或者卑賤,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恩,畢竟與數年前相比他現在擁有的已經太多了,多到當時恐怕連做夢都不會想到。
當然男人是更不會真正去在意這種事情的,因為有太多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考慮。這也隻是出於著許多年來的習慣還有優良的教養和禮貌。
身著黑衣的男人此時已經向小巷的深處走去,黎塞留則緊跟在他身後。
黎塞留的眼角向小巷外撇了撇“:大人,似乎有尾…”
沒等他說完,黑衣男人已經打斷了他
“:嗬!”男人輕輕的笑了“:不用在意,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又馬上舒展開繼續說道“:真的做的了什麼嗎?”男人頭也不回的一邊說著,一邊向小巷深處一所還亮著燈的房子走去。
“:大人,我聽說,隻是聽說您最近的權力似乎受到了某種限製,這是真的嗎?”黎塞留試探性的問道
以男人在這裏的權勢,按理說不會有什麼忌諱,根本不需要深夜出行去拜訪某個人,更不要說此時已經受到某股勢力的監視和跟蹤了。何況,在被監視的情況下白天和夜晚做這樣事的差別不會太大,而越是晚上越這樣故作神秘,反而越容易被人引起注意,這樣淺顯的道理他不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會不明白,除非這樣做本來就是要做給某人或者某個勢力看得,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在這點上,黎塞留從在車上開始就已經想了很久,但始終沒想到答案。
“:是嗎?我怎麼不這麼覺得呢?不過你的小道消息還真的很靈通,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也能知道。”男人隨口回答道
黎塞留的思路一下子又停頓住了,同時他也意識到今夜他說多了,但是此刻的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考慮這件事。
現在他更想知道的是,麵前在這所房子裏等待他們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