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伊蓋並沒有走進家族的老宅,因為他看見了瞳。瞳是他喜歡的孩子,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各自擁有追求幸福的權利。而這一個明媚而又悲傷的孩子總是在匆匆前行中將幸福拿起又放下,既而在不經意間遺失。

瞳是個執著的孩子,他總是在其他同齡少年追逐享樂的時候專著於他的學習,那是為了家族長輩們的理想,每年當伊蓋像完成任務一樣看著門閥少年們能力評定伸伸懶腰時總能見到瞳一次比一次有進步。說實話,伊蓋不喜歡瞳這樣的成長,因為總是如此沉默寡言。永遠是顯出超過自己年齡的成熟,眼神執著卻又透著迷茫和悲傷。

一次又一次的被長老會否定的打擊下,他已經變得麻木,伊蓋依然看見他憂愁而又孤單地努力著。命運有時候是很奇怪的東西,命運有時候能靠自己做決定,而有的時候隻有天注定了。命運是無法抗拒的,能做的還是那句話:隻能盡力而為。

那天晚上,伊蓋看到了瞳眼中晶瑩的淚光,他要麵對的是那場失敗的能力評定。他曾經笑著告訴家族的長輩們他的理想,門閥的門主,一個優秀的門主,閑暇就當個老師為門閥和家族培養更優秀的接班人,一切都是如此簡單,說這話的時候,他滿臉燦爛。隨即,他又黯淡下來,也許我當不了門主,夢想真的很遠很遠,像天上的雲。後來伊蓋知道深夜瞳時常會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看著天空的浮雲發呆。

伊蓋相信以後瞳一定會是個好門主,而且很優秀。如果說隻要每天一小步,總有一天會成為“蒼天大樹”。那瞳絕對會比其他同齡的少年更早成為門閥可以信賴的“柱子”,還是力柱。隻是糟糕的是瞳的命運,他的年紀還太小,背負的東西卻太重,有別人給他的,也有自己背上的。

伊蓋知道其實瞳已經很優秀了,真的很優秀。不僅是因為他的努力,還在於他很有天賦,隻是因為命運決定他要成為門閥下一任的門主,所以他每年的評定要遠比其他人來的嚴格,甚至是苛刻。要是僅僅隻看評定結果,瞳隻能算是門閥少年中的三流角色,未來在門閥和家族裏都不會有所作為的廢人。但如果給現在被門閥視為精英的少年們做同樣的評定,結果他們可能是連四流都不能達到的垃圾。

伊蓋每次看見瞳就仿佛看見了少年時的自己。他的思緒又開始飄向遙遠的回憶中

……相比之下,伊蓋比瞳要幸運的多,他對他的少年生活沒有多大的奢望,隻是希望能門閥未來的精英,而那時所要做的就是努力。真的,這一切他的想得很明白。縱使曾經在每年能力評定前在同齡人麵前大發感言,指責門閥的評定製度,而後,他又開始準備起今年的能力評定,異常虔誠的表情。

不了解伊蓋的人決不會把他和努力拉上關係,因為他頂多在教室裏記記筆記,然後認真完成老師交待的事。其餘的時間就看不見人了。隻有作為同族兄弟的蘭諾知道那些時間裏伊蓋付出努力遠比其他人要多上幾倍。

雖然這樣,但他依然自稱自己是天才,每次他這麼說蘭諾都會對他冷笑。

“:伊蓋好像來早了,怎麼說他也是門閥的大祭祀,晾在那裏似乎不太好。”用餐結束的蘭諾用絲巾擦了擦嘴,然後隨口向一直站在身後的黑衣人說道。

光是能看到平時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伊蓋,誰都明白這裏今天會有什麼重大的事發生。麵對這樣的情況,仍然顯得從容並不容易,但蘭諾已經做到了。

蘭諾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是大陸上很多人心裏都清楚的事。門閥裏的人有時候寧可選擇被蠍組追殺,也不願意輕易得罪蘭諾。在他們看來與蘭諾這樣的人為敵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可怕的事。

至於為什麼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可怕的事,門閥裏有很多說法,不過最能讓人信服,也最能讓人接受的一個解釋--

做蘭諾的敵人多少會比讓瞳當上門主要好那麼一點點,因為現在門閥的問題自己人其實遠比外人要知道的清楚,也詳細的多。成為蘭諾的對手結果會死,而讓瞳成為門主,他們很可能會失去一切,甚至是生不如死。

雖然瞳還很年輕,與蘭諾相比他還不算什麼。可是,一旦瞳成為了門主,蘭諾就會是門閥裏最有權勢的人。到時不但自己現在的利益無法保證,恐怕還要付出更高的代價。

蘭諾說的黑衣人的確想過,而且確實沒有相通。可是他沒有問,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聽蘭諾自己說,在蘭諾身邊,他隻是個影子,蘭諾的影子。所以他這種人一向很明白什麼才是自己真正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