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盛淵王府內。
辛映雪雙手緊抱著孩子,被個麵目刻薄的婆子轉圈打量,婆子嫌惡地瞥了一眼她的臉:“就你?”
辛映雪垂下眼睫:“是我。”
“我聽聞王爺要尋個藥引,需是身帶蓮印的,我……”
“你知道這一年多來有多少人來過嗎?”
婆子冷笑道:“休說是身帶蓮印的,就算是滿身桃花的咱也見過不少,可沒一個是王爺要的。”
辛映雪浪蕩的惡名在外,吳家的人都已經攆到了王府門口。
隻要她被王府的人趕出去,勢必立馬就會被吳家的人抓走。
辛映雪不知道盛淵王要尋的藥引是拿來作何用,也不知是要放血還是割肉。
可現下她懷抱幼兒已是走投無路,除了這裏尚有可能的一線之機,是真的無處可去了。
辛映雪低下頭說:“我口中俱是實言,是否合乎王爺所需。”
“不知要如何查驗?”
婆子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抬手就去扒拉她的衣裳。
辛映雪大驚:“你……”
“別亂動!”
婆子暴躁道:“我不看清了是什麼樣兒的,怎麼畫下來去找王爺回話?”
從娘胎內帶來的印記就生在腰後的皮肉裏,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蓮瓣之狀。
而比起這罕見的胎印更為紮眼的,是一道生了疤也能明顯看出的齒痕。
婆子收回手嗬嗬冷笑:“這是哪個惡男人咬的吧?”
“咬得這麼深,脫了衣裳上了榻,這身皮子是真的夠浪啊。”
辛映雪粉麵覆上一層冷白,麵對惡言不動聲色地答:“王爺並未在告示中言明,藥引不可為婦。”
“既是看清了,煩請前去回話吧。”
婆子不屑地冷嗤一聲,拿著張繪得粗糙的紙揚長而去。
辛映雪飛快把衣裳整理好,拍哄著懷中癟嘴的小娃娃,在空蕩華麗的花廳內來回踱步。
自薦為藥引的事兒不一定能成,吳家的走狗就在王府外虎視眈眈。
若不想被抓住,能在塢城內為她們母子提供庇護的地方屈指可數。
要是……
“把她的眼睛蒙上,帶進內室。”
先前出去的婆子神色複雜地走進來,一招手就有兩個丫鬟齊步上前,一人直接用絲帕蒙住了辛映雪的眼睛。
辛映雪本能地抱緊了孩子錯愕道:“這是要……”
婆子厲聲打斷:“閉嘴。”
辛映雪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隻覺得哪怕隔著蒙住眼睛的絲帕,所處的地方也是驟然變黑。
窗戶都被緊閉,有光透入的地方還都拉上了厚厚的簾幕。
屋內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清,辛映雪來不及阻止腰間的衣帶倏而一鬆。
身上原有的衣服被剝得一幹二淨,被迫換上了一件她不知是什麼材質的薄裳。
接著就是腳步聲飛快向外遠離。
屋門也被徹底關上了。
一道輕靈似貓的人影無聲出現在紗簾之後。
紗影重重,暗色中投出的視線從容不迫地落在辛映雪的後腰上。
隻見昏暗之中,猙獰的齒痕撕裂蓮瓣似的,張牙舞爪地貼附在嫩白的皮肉上。
刺眼到仿佛能瞬息讓人回想起夜色壓不住的喘息,以及皮肉在唇齒間碾壓而過的痕跡……
還有……